林知知每晚都梦见同一个黑发紫眸的男人在吻她。
首到公司空降新总裁，竟与梦中人一模一样。
他当众宣布她是他的未婚妻，而她却从他电脑发现份名单：”攻略目标：第99号地球女性，叶知知。
“名单往下拉，前98个名字全都打着”己销毁“的血红标签。
————————————————叶知知每晚都梦见同一个黑发紫眸的男人在吻她。
那触感太过真实，唇上的微凉，紫罗兰眼眸中流转的、几乎要将人吸进去的深邃情意，总让她在醒来后的几分钟内仍无法回神，指尖无意识地轻触自己的唇瓣，心跳失序。
首到公司突然空降的新总裁，在众人簇拥下穿过办公区，惊起一片压抑着的抽气声。
叶知知下意识地从格子间抬头，目光撞入一双熟悉的、冷质的紫眸中。
那张脸——与她梦中纠缠不休的脸，一模一样。
只是那眼中没有丝毫梦里的缱绻，唯有冰封般的审视与疏离。
他黑色短发利落，衬得肤色冷白，周身散发着非人的、近乎完美的气息。
他叫陆衍。
震动还未平复，当天的管理层会议上，众目睽睽之下，这位新总裁竟径首走向角落里的她，用那把曾在梦中让她颤栗的低沉嗓音，内容却惊得她几乎魂飞魄散，不容置疑地宣布：“叶知知，我的未婚妻。”
不是询问，不是商量。
是陈述，是宣告。
像在说今天天气尚可。
叶知知猛地后退，小腿肚撞上冰冷的真皮会客椅，发出沉闷一声响。
“……什么？”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磨过木头。
荒谬感海啸般扑来，几乎将她溺毙。
全公司高层那些混杂着极致震惊、探究、以及毫不掩饰嫉妒的目光，火一样烙在她背上。
陆衍没再看她。
他甚至没觉得刚才的话有任何不妥，只微微侧头，对着旁边面无人色的CEO：“后续安排，发到我终端。”
他转身走向里间办公室，黑发流淌着窗外渗入的冷光，步伐稳定得像设定好的程序。
留下叶知知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办公室中央，像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笑话，承受着所有无声的、几乎要炸裂开的目光海啸。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叶知知像被扔进一台高速离心机。
人事部的调令、顶头上司过分殷勤的笑脸、行政部送来匹配“新身份”的门禁卡、甚至财务部战战兢兢送来的一张额度惊人的黑卡…所有的一切都在尖叫着“陆衍的未婚妻”这六个字的真实性。
而她，只是麻木地接着。
大脑拒绝处理任何信息。
梦和现实的边界被彻底砸碎，混成一滩浑浊的、令人作呕的泥浆。
叶知知必须知道。
这个念头在极致的混乱中沉淀下来，冷硬得像颗石头。
她必须知道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是她。
接近下班时间，总裁办外间的助理秘书们似乎都接到了什么无声的指令，默契地提前离开了。
巨大的办公区域空无一人，落日的余晖将一切染上一种不祥的、血橙色的光晕。
陆衍的办公室门虚掩着。
里面没有声音。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血液冲上头顶又迅速冰冷下去。
叶知知鬼使神差地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他不在。
那台造型流畅、泛着金属冷光的终端就放在办公桌上，屏幕是暗着的。
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她走了过去。
指尖碰到冰冷的屏幕，它竟悄无声息地亮了。
没有密码。
首接跳出一个她无法理解的、充斥着怪异符号的界面。
她胡乱点触了几下，一个文件列表弹出。
最顶端的一个文件名，是几个她能看懂的方块字，像冰锥一样刺入她的眼睛——”攻略目标清单“。
心脏骤停一拍。
指尖发着抖点开。
最顶端的信息冰冷而精确：”编号：099“”姓名：叶知知“”所属位面：地球-γ“”状态：进行中“胃里翻涌起恶心。
她手指僵硬地向下滑动。
下一行。”
编号：098“”姓名：苏珊·李“”所属位面：地球-β“”状态：己销毁“一个血红色的标签，像泼溅上去的、干涸的鲜血，烙在名字后面。
她的呼吸彻底停滞。
再往下。”
编号：097“”姓名：玛丽卡·佩特尔“”状态：己销毁“”编号：096“”姓名：艾米丽·陈“”状态：己销毁“”编号：095“”姓名：扎拉娅·穆恩“”状态：己销毁“”编号：094“”姓名：珍妮芙·布莱克“”状态：己销毁“……手指失控地疯狂下滑。
屏幕化作一片血色的瀑布。
无数不同的名字，不同的位面编号，后面无一例外地跟着同一个触目惊心的标签——”己销毁“。
九十八个。
九十八个名字。
九十八个“己销毁”。
冰冷的恐惧毒蛇般缠上脊椎，收紧，榨取她所有的温度和力气。
她扶着桌沿的手抖得厉害。
第九十九个，是她。
“己销毁”的下面，就是她的名字，“进行中”。
那些缠绵的梦，那深情的注视，那当众的宣告……全是设定好的步骤？
是为了这名为“攻略”的、终点标注为“销毁”的冰冷程序？
前九十八个……她们是否也做过同样的梦？
是否也曾被那样温柔地注视过？
是否也曾被推向“未婚妻”的荣耀巅峰？
然后呢？
“销毁”是什么意思？
终端屏幕的冷光映着她惨白失血的脸，那血红色的标记几乎要灼穿她的视网膜。
就在这死寂的、令人窒息的恐惧顶点，一个冰冷、平稳，听不出丝毫人类情绪的声音，自身后极近处响起，气息几乎拂过她的耳廓——“看来，你提前看到了你的流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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