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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清虞乔是《阴差阳错终成眷属》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阿妲”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临死前强吻宿敌一口宿敌误以为我喜欢就把我给救活他不知我不仅不喜欢还想害若不是他趁着接吻的时候吹气、把我藏在舌尖下的毒叶给吹进嗓子眼的我原本不用死1、临死我还有最后一个遗我嘴角淌用剑撑才堪堪支起上半鹤清的长风剑架在我脖子无可奈何: 当了那么多年宿我其实一直想告诉你一个秘长风剑又近脖颈一剑主示意我有屁快秘密怎么能大声说呢?你过...
主角:鹤清,虞乔 更新:2025-06-05 19:4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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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我不仅不喜欢他,还想害他。
若不是他趁着接吻的时候吹气、把我藏在舌尖下的毒叶给吹进嗓子眼的话,我原本不用死的。
1、
临死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遗愿。
我嘴角淌血,用剑撑地,才堪堪支起上半身。
鹤清的长风剑架在我脖子上,无可奈何: 说。
当了那么多年宿敌,我其实一直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长风剑又近脖颈一寸,剑主示意我有屁快放。
秘密怎么能大声说呢?你过来,我偷偷跟你讲。
他挑眉,似乎对我的忍耐已达极限。
我重咳两声,假意装死,盖以诱敌。
他终于肯俯身接近我。
再近一些,你难道不想听吗?这可是终极秘密喔。
他再近,鼻尖险些要触到我,两片好看的薄唇微张: 快说
就是现在
微微仰头,以体内仅存的三分真气为动力;伸出舌头,将藏在舌尖下的毒叶,像发射窜天猴一样,发射进他嗓子眼里。
让他吐也吐不出,只能任由胃酸腐蚀毒叶,毒性发作昏倒在地。
你到底说不说——
他毫无征兆地又凑近,而我恰好仰头。
唔——
我跟我的宿敌,亲上了。
而我的舌头,已经伸出去了。
初次亲嘴,鹤清显得很慌乱。
他一通乱顶,将我舌尖下的毒叶……
顶到我嗓子眼了
我想推开他,但先前的比剑,已经耗光了我的所有力气。
于是我只能靠真气,把毒叶吹出来。
三分真气少得可怜,好像百岁老人摇蒲扇。
好不容易把毒叶吹离嗓子眼。
可鹤清这个雏儿,接个吻竟然能紧张到漏真气
只见他漏了四分真气进我嘴里,以一分的压倒性胜利,把我的真气怼回去,连同我的毒叶,一起怼进嗓子眼。
毒叶乘着一分真气,进肚了。
我完了。
我中毒了。
我要死了。
鹤清终于松开我,用袖子擦嘴,羞愤交加:
虞乔,你为什么强吻我?
我中了剧毒,已经无力反驳他。
强吻我就是你的遗愿?
他回味着我之前的话,难以置信。
难不成……喜欢我,就是你的秘密?
你放屁
可我有口说不出,气急之下,吐出一口老血,加速死亡进程的同时,获得了一刻的回光返照。
我用尽回光返照的力气,颤颤巍巍地指着他,留下了真正的遗言:
你……剑……
他眼神一暗,看向我手边的剑。
你是想说,你要把你的剑送我,当做定情信物,让我留个念想?
不。
我是想说:
不仅强吻我,还诬陷我强吻你;
不仅把毒叶给我顶回去了,还偷摸吹气给我送到肚子里;
鹤清啊鹤清,你个大剑比,是真剑啊
但话未出口,我已毒发身亡,含恨而终。
2、
身死那刻,往事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重现。
我,虞乔,从小天赋异禀,十岁拜入最强门派飞云门,师父是呼风唤雨的掌门;
十四岁,第一次参加比剑大会就夺得冠军,是修真界人人艳羡的天才。
我也一直以为自己是天才。
直到二十岁时,我在比剑大会上,被一个出身小门派、资质平庸的新面孔,用一把破铁剑击败。
蝉联五年冠军的我,那时只得忍气吞声,给新冠军颁奖。
奖品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宝剑,长风剑。
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却被刻上个陌生的名字——
鹤清。
我气不过,便趁着颁奖的空当,问他:
鹤清兄?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
轻而易举打败我的人,竟然只大我一岁。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对着他清隽的脸,我开始酸:
呵呵,看上去像四十的。
那还不赶紧叫叔叔?对于我的冷嘲热讽,他丝毫不虚,甚至反手超级加辈。
我咬牙宁死不屈: 竟然鹤兄长我一岁,剑又比得那么好,我叫你一声大剑比不为过吧?
你剑比得不如我,但也还算马马虎虎。
他淡淡瞥我一眼,随即从我手里硬生生拔走了奖品,留下一句小剑比,便大步离去。
二十岁,我跟鹤清结下了梁子。
二十二岁,师父找高人给我掐算,说我会在荒原秘境内遇到我的机缘。
若抓住机缘,就可一生顺遂,飞黄腾达。
而荒原秘境内,最大的机缘秘宝,非聚灵珠莫属。
传说,聚灵珠藏在荒原秘境正中心的灵泉瀑布内,是整个秘境的阵眼,取此珠,秘境破。
荒原秘境只有同阶的弟子能进入,而我的实力几乎碾压其他人。
于是,我选了一条最凶险也最快捷的路线,一路披荆棘、斩妖兽,做第一个到达灵泉瀑布的人。
结果到达后,发现鹤清早已坐在瀑布边。
这个大剑比,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竟如此巧合地跟我走了一条路线
他跟在我屁股后面捡漏,妖兽也不用打,毫发无伤到达终点。
好在他无意争夺聚灵珠,只是恰好口渴了,蹭口天然灵泉水喝。
我跳进瀑布里寻聚灵珠。
咳咳咳——
下游传来鹤清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声。
虞乔,你有没有公德心啊,别人在下游喝水,你在上游洗脚,脚皮都呛我喉咙里了。
我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脚。
穿着鞋袜,怎会有脚皮流出?
但看到鹤清边咳边呕,脸色通红,一副倒大霉的样子,我忍不住幸灾乐祸道:
没错,就是我的脚皮,一整块陈年老皮,你不会都吞下……
话音未落,瀑布水停止流动,天空撕开一个口子。
秘境塌了。
MD,我聚灵珠还没拿到呢,秘境怎么就破了?
3、
秘境破,鹤清还在干呕:
虞乔,要不我给你介绍个专治脚气的医修?你那脚皮黄到发光,我去年夜饭都被恶心吐了,呕——
?不对
什么东西黄澄澄的还会发光?
那必然不可能是我的脚皮,而是……
鹤清你个大剑比你脚皮才黄你全家脚皮发光快把我的聚灵珠给我吐出来
受伤的我,实力不敌鹤清,剑招被他轻易挡下。
别激动,聚灵珠应该是颗珠子,不会被消化,你在茅房边等我,一有消息,我即刻通知你。
后来,我在茅房旁死守了十天,人都腌入味了,却只等来鹤清的一句——
聚灵珠虽然没被消化,但好像融进我丹田里了,拿不出来了。
修真界最讲机缘,失去秘宝后,我的人生急转直下:
先是修炼遇瓶颈,再是师门内乱,长老们拿着门派资源出走、自立门户,整个飞云门只剩师父这一脉。
而鹤清得到聚灵珠后,跟开挂似的,混得人模狗样,师门一跃千丈,他本人,也成为我们这辈修士的翘楚。
我不甘心,于是这些年来,一直在找机会与鹤清决斗;
企图将他重伤,趁他毫无反抗之力时,从他丹田中挖出聚灵珠。
只是我的实力一直不及他,好不容易这次藏毒于舌尖,差点就能打败他。
结果却因为他一个意外的吻,导致我意外自刎。
黑白无常快来锁我魂,我要抓紧转世投胎,来生还要杀鹤清夺聚灵珠
4、
就在我静待黑白无常来锁魂时,一道声音响起。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是鹤清。
我都死了怎么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莫非……
我没死?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等我养伤归来,可以继续勇夺聚灵珠
那声音像是来自一个年轻医修:
好消息是,虞乔没死,但她再也醒不过来了,跟死了差不多。
MD。
不是都说医者仁心吗?你们医修管这叫好消息?
这是个 P 的好消息,分明是噩耗
医修继续介绍我的病情:
剧毒发作、旧伤恶化,致使她昏迷不醒,若亲人照顾得当,她或许还能沉睡到自然死亡;
可修真界谁人不知,飞云门早已不复从前,门派养活自己都成问题,怎会有金钱和精力照顾她。
鹤哥,你就放心吧,她过不了多久就死透了,不会再来骚扰你了,你可以安心修炼了。
鹤清没有立刻接话,也不晓得是不是在角落幸灾乐祸。
庆幸终于甩掉我这个麻烦,往后余生不会再有人跟他缠斗。
许久之后,鹤清开口: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你这屋里大到柜子小到茶杯,尽是些养人的法器。
这张床榻,上等红灵玉制成,有通经脉解毒之用;床头这熏香,提神醒脑补充灵力……
而虞乔丹田里存了一分你的真气,这些不长眼的上等法器,错把虞乔认成你,一直在用灵力治疗她,长久下去,没准有天,她真被这些法器治好了。
医修似乎品出了些什么,声调骤然拔高:
不对鹤哥,虞乔体内怎么会有你的真气?
众所周知,真气传播有三种方式: 自愿赠予、亲密接触、修炼邪功。
鹤哥你跟虞乔斗了那么多年,肯定不会赠她真气,至于跟她亲密接触……呸呸呸,晦气
强吻我的鹤清沉默不语,而那医修突然恍然大悟:
一定是这虞乔想打败你想疯了,私自修炼了邪功
鹤哥,这必须要通知她师父,让他把这孽徒领回去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帮你通知飞云门的人你机灵着点,把虞乔搬走,别让她再蹭你法器了
医修摔门离开后,我耳边响起衣料窸窣的声音。
该是鹤清在床边坐下。
虞乔,你明知打不过我,这些年却还坚持不懈地找我决斗,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真像话本所写,你的所作所为,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好让我多看你几眼,由恨生爱、日久生情、霸王硬上弓、珠胎暗结、儿女成群、白首不离吗?
?这剑比在胡说道些什么呢?
给我住口
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比我还要了解言情话本的剧情啊?
5、
就在我内心疯狂吐槽他时,突然听到他沉声一叹: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
说罢,他俯身,缓缓靠近我。
衣襟上未干的血,险些被他散发出的热度蒸成血雾;
而那双用惯长风剑的手,粗粝炽热,紧紧握住我肩膀,像是在握长风剑剑柄。
然后把我缓缓抬起、揽入怀中。
?
我们不是死对头吗?抱我干吗?
没想到鹤清平日道貌岸然,私下竟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
就在我被他胸膛里的心跳震得发慌时,他自言自语道:
得抓紧时间把你扛走了,免得待会儿把我法器的灵气蹭光了。
呵呵,这才是他。
怕我占他便宜,把我扛起来往外扔。
就在鹤清就着搂抱的姿势,要把我往肩上扛时,门外传来一声暴喝: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你搂着大师姐,想对她做什么坏事?
这熟悉的声音,是我那莽撞的二师弟,庄直木。
庄直木猛地冲来,把我从鹤清怀里抢走,转手跟扔包袱一样,把我扔回床上。
丝毫不在意他师姐的后脑勺会不会疼。
师父,你看那鹤狂徒,胆敢占大师姐便宜,治他
二师兄,你好好跟别人说,这是别人的地盘,你不请而入是私闯民宅,再说了,咱师姐还躺人床上呢……
还得是小师弟方灵机,人如其名,机灵聪敏;是我们几个当中最懂礼貌、脑子转得最快的。
虞乔,吾的乖徒——
这道声音与酒气同时在屋内瞬间蔓延,不用看也知道,是我的酒鬼师父登场了。
乖徒啊,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壮了,还长高了?来,抱一个,待会儿咱师徒俩喝几杯……
我被庄直木丢在床上,姿势怪异扭曲;
正期盼着师父能把我抱回正常姿势,却迟迟等不到师父。只听得方灵机无奈道:
师父,你抱错人了,这是鹤清道友,床上那个才是师姐。
随后叹气: 师父,少喝点酒吧。
至此,飞云门全员到齐。
6、
鹤清告诉飞云门众人,我极有可能再也醒不来的事,并问他们打算如何安置我。
师父沉默许久,解下腰间酒壶,咕咚咕咚又闷了几口酒。
带回去,我养。
虞乔是我徒儿,管我叫师父,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砸锅卖铁也会养着她。
庄直木拍桌: 得了吧师父,你天天不修炼,连酒钱都是赊的,再养个师姐,钱能花多久?命能活多久?
我来养庄直木哽住,我是师姐看着长大的,理应养她一辈子,就算、就算因此讨不到道侣,我也心甘情愿
师徒俩抱头痛哭。
而我这个煽情故事的主人公,七歪倒无人问津。
还是方灵机发现了我的异样,连忙将我扶正。
大师姐,你昏迷之后,师门就剩我一个正常人了;
你怎么忍心,让年幼的我独自撑起一个不正常的飞云门啊。
酒鬼师父,累赘师姐,二愣子师兄,的确是委屈我们小师弟了。
师姐你最爱干净,现下衣袍上被血浸透,脸上也都是血印子……唉,我去找张帕子给你擦擦。
用这张吧。鹤清及时出现,新的,没用过。
温水浸透的帕子擦过面颊,避开伤口,方灵机叹气:
这脸上被剑气划了一口子,怕是要破相了。
不会破相。鹤清把床头熏香的灰烬朝我脸上撒。
随后,他用覆有剑茧的指腹,轻轻把香灰擦落。
伤口消失。
这一眨眼的工夫,就愈合了?方灵机用帕子擦着我完好无损的皮肤,难以置信。
小师弟入门晚,跟着落败的飞云门穷惯了,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法宝,忙追问:
这是什么宝物?
几年前在林子里捡的古莲木,燃烧后的香灰,可治外伤。鹤清答得云淡风轻。
可古莲木是传说级别的宝物,整个修真界只有两小截。
一截还在土里长着,另一截竟在鹤清手上。
鹤清到底是什么招财进宝体质?
喝水都能喝到聚灵珠,随手一捡就能捡到古莲木。
方灵机激动得颤抖着手,继续擦脸,擦到人中时,突然惊呼:
天呐,大师姐的嘴唇怎么这么肿?
一句话把师父和庄直木吸引过来。
以老夫多年的打斗经验来看,提剑跟人打架是不会嘴巴肿的,乔儿极有可能是被蜜蜂所蜇。
可你们看,师姐不仅嘴肿,唇峰还有浅浅的上牙牙印。
已知蜜蜂不长门牙、人不能用上牙咬到自己上唇峰,再以我在怡红院打工多年的经验来看——
师姐昏迷前,定是和野男人亲嘴了
真相被庄直木揭晓。
师姐此行去跟鹤清单挑,那么清醒时接触的最后一个男人,只有……
大胆鹤狂徒你到底对我师姐做了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否则我们跟你拼命
三道拔剑的声音刺耳且响亮,听得我心潮澎湃。
没错,就是这样,讨伐鹤清,替我报仇
飞云门,终于站起来了
7、
我的确是跟虞乔亲嘴了。
鹤清不假思索,大方承认。
屋内瞬间爆发三道势如破竹的凌厉剑气。
剑气在屋内盘旋缭绕,卷起狂风呜呜,仿佛恶龙咆哮、张着血盆巨口,要将鹤清一口吞下。
鹤清面对如此杀气,不躲不挡,缓缓道出下半句:
但,是虞乔强吻的我。
剑气萎了。
那剑气聚成的恶龙,也因为鹤清的话,灰溜溜地逃回老巢了。
师父老脸挂不住,尴尬地灌了两口酒。
咳咳,虞乔长这么大,除了师弟,从未接触过其他异性,或许是临了不想抱憾终身,一时冲动才做了错事。
庄直木则用一句话,从正面和侧面反映出飞云门如今的经济状况:
我们飞云门向来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是大师姐强吻的你,你可不能管我们要精神损失费啊
我们今晚的饭钱都没着落,可没钱赔你。
没人怀疑鹤清的话。
只因他样貌出众,实力又强于我,要是想强吻我,早吻了。
不必等我临死前,满脸血污、脏兮兮的时候再吻。
但……真的是鹤清先动的嘴啊
这时,方灵机持相反观点站出来:
不,我不认为大师姐是冲动强吻了鹤清道友。
大师姐平日里专心修炼,一得空就去挣钱补贴师门家用,从未正眼瞧过男人;
她这样独立自强的女性,怎么可能会一时脑热,犯下如此冲动的强吻之错?
不愧是我最聪明的小师弟。
懂我
有这样明事理的人为我洗尽冤屈,我也就安心了。
想必大师姐定是……对鹤清道友图谋已久
你不要瞎说啊
8、
方灵机突然冒出的惊世之语,让我气得胸腔翻涌,嘴角流出两行淤血。
看,大师姐吐血了庄直木惊讶道。
一定是我说到大师姐心坎里了,可她昏迷不醒,只能用吐血的方式回应我。
方灵机边拿帕子为我擦血,边悲戚恸哭:
大师姐——你这是何苦啊?
从不正眼瞧男人的你,每年比剑大会,都痴痴地望着鹤清;
从不接触异性的你,三番五次以决斗为借口约鹤清见面;
你知道鹤清资质平庸,达到现在的高度要比你这样的天才付出千百倍努力,所以故意把自己的机缘秘宝聚灵珠让给他,望他往后不要这么辛苦;
你知道鹤清前途无限,而你虽是天才,但修炼受阻,落毛凤凰不如鸡,还养着穷困的师门,不忍拖累他,所以将爱意深藏在心,以宿敌的身份默默陪在他身边;
大师姐,我恨啊我恨你对鹤清这么痴情
到头来落得个昏迷不醒的下场,只能被抬回飞云门等死,将满腔爱意带到土里……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都被方灵机说懵了。
他说得实在太真,好似狗血言情话本写手,调动看官的情绪。
师父叹气: 徒儿,师父对不起你,比剑大会,你难得能正大光明凝望心上人的时候,我还催你去山下给我买酒。
庄直木染上了哭腔: 早知大师姐是趁着决斗的机会去见心上人,我就不装病拦着你了。
你们两个疯了吗?给我醒醒啊
方灵机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吗?
比剑大会我紧盯鹤清,是因为我每年都下注押他输;次次决斗也都是想重伤他、再取聚灵珠啊
我若是能动,必会拿针线把方灵机这张妖言惑众的嘴给缝起来
方灵机哭完,吸了吸鼻子,语气如念悼词一般悲痛不舍:
师父,你帮大师姐拿着剑,二师兄,你背着大师姐,我站在旁边帮你看路,我们带着大师姐回飞云门等死吧……
就在庄直木把我上半身抬起来时,一直没说话的鹤清突然开口:
放下吧。
虞乔,我养。
?
鹤清,连你也疯了是吗?
9、
鹤清表示,他不缺钱,也不缺天材地宝,我留在他这,或许能活得久一些。
再者,飞云门没有其他女弟子,各位都是男性,也不方便贴身照顾她。
飞云门何止是没有其他女弟子,而是只剩我们师徒四人。
反观鹤清的师门山海派,发展迅猛、男女弟子众多。
且当年鹤清在比剑大会上逆风翻盘、打败天才的事迹,被写手写成爽文话本,深受弟子追捧。
所以,他也不愁找不到同门帮忙。
一番商议后,鹤清与飞云门达成共识。
大师姐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方灵机伸手覆上我的眼。
大师姐,你就安心去……昏睡去吧,有心上人陪在身边,想必你连做梦都特别地香甜。
明明我才是被强吻的那个人,却被诬蔑成暗恋鹤清的大情种;
还屈辱地躺在他床上,一动不能动。
就这还香甜?简直是想死
但鹤清好像很吃苦情剧这一套。
他被方灵机的卖惨打动,宽慰飞云门众人:
各位放心,我会请师姐师妹来帮忙照顾虞乔的饮食起居,你们可以随时来看望虞乔。
那就多谢鹤清道友,圆我师姐爱而不得的缺憾。方灵机顺着鹤清的话接下去,有劳了。
飞云门众人离开后,屋内静悄悄的。
也不知道鹤清在干什么。
是贱兮兮地嘲笑我这动弹不得的惨样;还是尾巴翘上天、可怜我这个暗恋他的大情种呢?
两人独处的诡异氛围,很快就被第三个人打破。
真稀奇,鹤清师弟也会有求我的这天。
来人的声音干净利落,听这话,该是鹤清的师姐。
让我看看,是哪家姑娘这么好,值得你放低姿态求人……
她好奇地靠近,却在看清我的面貌后,态度骤变。
怎么是她?
鹤清,你脑子坏了吗?真有你的,照顾仇人这事你也做得出来?嫌自己命长是吧?
我猜测,是因为我常拦着鹤清决斗、打扰他修炼,所以引起了山海派弟子的众怒。
这瘟星虞乔平日里有多恨你、又是怎么千方百计害你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鹤清心胸宽广,能够不计前嫌、给自己的仇人续命;
可我自私自利,只希望所有对我师弟不利的人都消失
你这忙我帮不了,哦,对了,若其他女弟子知道你要照顾的人是虞乔,也定不会出手相助。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早日把她送走
同样为人师姐,我能理解鹤清师姐的感受。
若是我师弟一反常态、护着阻碍他发展的宿敌,我定会好好揍他一顿,把他坏掉的脑子揍好。
只是,鹤清师姐的做法与我截然相反。
她拽起我的一只胳膊。
你鹤清想当好人,狠不下心把她送走是吧?那师姐我就当坏人,帮你把虞乔丢出山海派
?
这位师姐你醒醒,你师弟脑子坏了为什么要惩罚我啊?
放了我吧
我只是一个没有攻击力的睡美人而已啊
10、
面对如此态度坚决的师姐,连我都感到胆战心惊,生怕她把我胳膊拽断;
可鹤清依旧平静无澜,只缓缓说了一个数字。
一千。
我不是爱慕虚荣的人。她不屑地撒开我的手。
虽然虞乔看上去也没几年活头了,但我也不会为一千灵石的报酬照顾她到死。
静丹师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一袋沉甸甸的灵石被鹤清甩在桌上,发出哗啦啦的脆响。
师姐的时间宝贵,几年光阴,怎会只值一千灵石呢?
静丹顿了顿,语气不复强硬: 一月一千?师弟为了救一个仇人,真是好大手笔。
不。鹤清把灵石推到静丹面前,师姐若是愿意帮忙,一天一千。
鹤清的豪横,让静丹为之一愣。
也让我流下没出息的泪水。
飞云门落败后,我再也没见过这么多灵石;
我们师徒四人,一天最多花五个灵石。
一千灵石,足够我们花大半年
哼,鹤清,你要清楚,我不图灵石,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帮忙的。
静丹口嫌体正直,火速把灵石倒入自己口袋。
说好了,我只负责帮她擦身换药,做些贴身的事情,至于旁的,你另找他人,别想我伺候她。
???
光搓澡就能日入一千?
太黑了
一千给我,我不用洗澡,丢水里滚一圈,捞上来晒干就行了。
但凡有一根手指头能动,我都不会让别人赚这个钱
多谢师姐赏脸。
鹤清这个散财败家子,竟然还感恩戴德地给黑心静丹道谢。
MD,为什么灵石永远流向不缺灵石的人?
我是穷比,也分我点
11、
傍晚,搓澡工静丹准时上岗。
屏退众人后,她无情撕扯我的衣衫,把我剥得一干二净。
再一个过肩摔,将我精准扔进药浴里。
随后拿起搓澡布,不要命地往我身上搓洗。
我让你赖在鹤清师弟身边不走——
她咬牙切齿,手上力道加重,险些把我皮都搓掉一层。
我让你平日里总陷害鹤清师弟——
她说着,突然给我被搓得刺痛的后背,打上邦邦两拳。
要不是你个瘟星虞乔总打扰我师弟,他会比现在更好,也不用遭这么多罪——
紧接着,四肢和头皮也被她狠狠一摁。
救命这哪是搓澡啊,这分明是泄愤
若我能出声,惨叫声必定会把整个山海派的屋顶掀翻。
一通搓澡后,我全身刺痛火辣,肌肉和关节也被静丹摁得酸疼无比。
她草草给我穿上里衣,便又把我扔回床上,招呼门外候着的鹤清。
行了,洗完了,进来吧。
那些被搓红的地方都被里衣遮了个严实,所以鹤清并未看出任何不妥,甚至还夸静丹做得好。
鹤清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只是,往后能不能请师姐帮虞乔把衣物都穿好,不要只套个里衣。
她一个活死人,一动不动,哪都去不了,穿这么好给谁看?
静丹很是不耐烦。
再说了,单穿里衣,方便换洗也透气,不易生疮;
她天天病卧在床,再怎么收拾齐整也是中看不中用。
静丹说得在理。
连我自己都觉得,一切从简就好,没必要大费周章。
只是鹤清仍不肯退让。
师姐上回不是瞧上了我的定魂灯吗?若是不嫌麻烦……
瞧瞧,败家子又开始散财了。
静丹敲了敲定魂灯的手柄,一把收下:
知道了,我帮她穿,我穿还不行吗
她扶着我的腰,又给我套了一层外衫,扣好胸前的衣扣,腰间也系上腰带。
这些事,男人的确不方便干。
特别是鹤清这个爱漏真气的雏儿。
静丹离开前,嘱咐鹤清:
她泡完药浴会手脚发热,所以,需要用冷水帮她擦手脚,直到退热……
那师姐可以……鹤清诚恳开口。
静丹残忍拒绝:
别看我,我可不想做瘟星的丫鬟、伺候她洗手洗脚,这是底线,你另请高明吧。
静丹态度坚决,鹤清也不好再为难。
师姐,我送你下去吧,顺便到山脚拦个师妹过来帮忙。
一刻钟后,鹤清在屋外跟人交谈着什么。
查师妹……
门掩着,我听得不太真切,该是请了一位师妹,商量帮我擦手脚的事。
不一会儿,就有人端着一盆冷水进屋。
用冰凉的帕子裹住我指尖末端,又轻轻推着毛巾,擦至手腕。
擦脚的时候,换了新的水和新帕子,跟擦手时一样,温柔细致。
如此枯燥的动作,这位查师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反复拧干帕子、又浸湿,她不厌其烦,每遍都如第一遍一样轻柔,舒服得我快要睡着。
要是洗澡也是她来就好了。
可惜,这样的念头只能想想。
静丹每日准时来给我泡药浴,用惨无人道的搓澡方式对我公报私仇,还在暗地里吐槽小查:
这个查师妹,平日里懒得像猪似的,上赶着当丫鬟倒是勤快;
一天不知道擦了几百遍,把瘟星的手脚擦得比身体还要白一度;
啧,不干正事的查懒蛋,修炼要是有这一半勤快,早就得道成仙了。
而卑微的小查师妹,似乎是怕被师姐数落,每回都等静丹走后好一会儿,才敢默默进屋、给我端水擦拭。
每次静丹暗骂小查时,我都想开口回怼她:
小查比你好千倍万倍
若我醒后,小查修炼失败,那我作为同辈弟子中实力仅次于鹤清的人,定会罩着她让她在修真界横着走
可恨我嘴都张不开。
12、
托静丹的福,我只要一搓澡,必会浑身疼痛;
等到傍晚疼痛缓和时,又要经历新一轮惨无人道的折磨。
好在,有温柔似菩萨的小查师妹给我细心擦拭,为我缓解了一半苦痛。
另一半苦痛,则是小师弟和话本疗愈的。
虽然,方灵机诬蔑我暗恋鹤清之仇不共戴天。
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懂我。
方灵机听医修说,时常在活死人耳边说话,有渺茫的概率能够将其唤醒。
于是他捧着我昏迷前最爱看的话本,日日坐在我床边念。
这日,他把旁人支开,神秘兮兮地开口:
大师姐,你猜我今天带了什么话本?
我激动得心脏一紧。
需要避开人才能念的,该不会是……
《重生归来: 战神剑尊被我按在身下宠》
出到第三本了,我排两个时辰的队买来的,还热乎着,来来来,我给你念。
或许是现实中我被鹤清抢了机缘、不管在什么场合都被他压一头的原因,导致我特别爱看爽文话本。
这本《战神剑尊被宠》是第一人称女性向话本。
女主前世极其憋屈,机缘被白莲花师妹抢走,转手送给战神男主;
男主一直误以为白莲花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错过女主;
最后,女主孤苦无依,在秘境内被白莲花陷害致死。
好在女主重生后,以牙还牙,把自己的机缘抢回来;
同时揭穿白莲花的恶行,一次次复仇,让她成为众矢之的,折磨得白莲花生不如死;
最重要的是,这话本不仅剧情爽,肉也很香
女主重生后,跟男主互生情愫。万人之上、不苟言笑的战神男主,夜夜都委身女主;
不仅主动献上自己,还卑微地求她怜爱自己。
噢,我的老天爷,这也太上头了。
13、
第一百十三章,重回庆功宴。
小师弟老老实实地从标题开始念。
我放了一只魂灵,偷偷录下了白莲花往写有我名字的酒下毒的场景;
待到门派庆功宴那日,我装作不知情,打算饮下被下毒的酒,想着毒发后当着整个门派的面,放出魂灵录下的场景,让白莲花的蛇蝎心肠人尽皆知、让她身—败—名—裂
随着剧情进展,方灵机热血沸腾、声音抑扬顿挫。
谁知一旁的男主瞧出了我的意图,竟夺过我嘴边的酒杯,一饮而尽,当场毒发吐血;
事先准备好的魂灵放出真相,白莲花因毒害天之骄子男主,受到了更严厉的惩罚
热血之后,方灵机的语气突然变得卦起来。
复仇成功,我本该狂喜,只是,看到男主满身是血的样子,我心里不是滋味。
夜里,我来到男主床前,发现他眼睛蒙着黑布,毒性让他陷入短暂失明,只能听声辨人。
听到我的声音,他激动地坐起来,想给我倒水,可怎么也摸不到茶壶,还笨拙地打翻桌子,淋了自己一身茶水。
我质问他为什么要自以为是地帮忙,让我欠他人情,他只默默地回: 『我不想看你受伤。』
那一刻,我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情感,丧失了理智,将他按在身下,问他: 『是不是我要什么你都会给?』
他『是』字刚出口,就被我堵了嘴,随后,我恶趣味地紧了紧蒙住他眼睛的黑布,想让他仔细感受……
念到刺激处,我在心里疯狂尖叫。
正想知道女主怎么继续这场蒙眼游戏,方灵机却戛然而止。
他说: 大师姐,接下来的第一百十四章,全是大尺度剧情;
虽然你昏睡着,但万一半梦半醒间听到这些少儿不宜的内容,怕是要坏了道心;
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咱们今天就念到这,我给这页折个角,明天跳过这章继续念。
该死。
这样不上不下的剧情,让我更抓心挠肝了
男主到底仔细感受了什么啊,我真的很想知道
方灵机刚放下话本没多久,屋门就让人踹开了。
带把的回避,姑奶奶来给瘟星搓澡了。
恶魔静丹上工,一句话就把方灵机吓结巴。
我、我师姐不是瘟星
对我师弟来说,她就是瘟星。
静丹一脚把方灵机踹走,随后冷笑着靠近我。
呵呵,今天跟师尊打牌把把输,一肚子气正巧没处撒,来,瘟星,让我来给你好—好—搓搓。
完了,光是听到她的声音,我的皮就已经开始痛了。
14、
被静丹折磨的那半个时辰里,我靠想小查缓解疼痛。
小查这样温柔的女孩子,应该是个子小小的;
看着弱不禁风,其实很有力气,长发飘飘,一双灵眸忽闪忽闪……
总之,她定是个集世间美好的女孩子。
真想睁眼看看小查。
看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我一想到她就如沐春风,一待在她身边就无比心安。
搓澡结束,静丹焐了焐我的手心。
不烫了,四肢的毒排得差不多了。
她有些意外,啧啧,你这瘟星恢复得这么快,真是祸害留千年。
呵,我命要是不硬,早在第一次给我搓澡的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要告诉鹤清师弟,从明天起,不用再喊查师妹过来帮忙了,她老大不小了,该下山历练……
后来静丹再自言自语些什么,我都没听。
我只知道,修士下山历练,再回师门遥遥无期。
小查这一走,很可能就是永别。
她日复一日做着静丹最瞧不起的丫鬟;
在这众人视我为瘟星的山海派里,对我始终如一、不偏不倚。
而我,甚至从未睁眼看过她,亲口跟她道一声谢。
夜里,小查照例来给我擦拭,隔着毛巾,轻轻包着我的手脚。
想到今夜过后,再难见小查一面,我动用全身力气,将注意力集中到眼皮,想抬眼看她。
看她第一眼,也是最后一眼。
结果,小查都快擦完了,我的眼皮还是纹丝不动。
许是她也明白今天是最后一天,所以,她额外给我多擦了一次手。
冰冷的帕子贴上我滚烫的皮肤、刺激着我的经脉。
一瞬间,我像是被闪电击中。
在帕子将要离开时,我使出毕生之力,勾起食指,压住了帕子下的那双手。
小查震惊。
一瞬间,我与她之间的帕子滑落在地。
食指贴上小查的手心,传来无比温……
温暖且粗糙的触感。
?
与想象中温润滑腻的少女皮肤质感截然相反。
我安慰自己:
小查为了照顾我,干了这么多粗活、泡了这么久的水,手皱一点、糙一点很正常。
只是,当我动弹食指不久后,眼皮也能睁开一条缝。
我看到床前的小查,也并不是想象中的小个子。
而是一个十分高大的,成年男性。
而且身形,越看越像我那死对头,鹤清
啊啊啊——
鹤清大剑比骗我感情还我温柔可爱的小查
不过,鹤清一个雏儿,亲个嘴都紧张得漏真气,怎的忽然如此大胆、敢给我擦手脚了呢?
眼皮再掀一点。
嘿,这位哥,给自己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黑绸。
什么都看不见,自然不会紧张。
虞乔,你醒了吗?
鹤清一手攥着我的食指,呼喊我的名字;
而另一只手,则抬起了覆在眼上的黑绸。
不行,不能让他发现我醒了
这也太 TM 尴尬了
15、
在鹤清摘下黑绸的那一刻,我选择了闭眼装昏。
虞乔、虞乔,刚刚你是不是动了食指?
我原先就只有食指和左眼皮勉强能动,就算现在装昏迷,也是毫无破绽。
鹤清得不到我的回应,渐渐泄气。
很快,他灵光一闪:
对了,方灵机说过,念一些你喜欢的话本,没准哪天能叫醒你
话本,话本……
他拿起我枕边的话本。
《重生归来: 战神剑尊被我按在身下宠》?
糟糕
小师弟今天走得匆忙,忘记把话本拿走了
方灵机给你念到哪了?是折角这里吗?第一百十四章: 男人,你,成功取悦了我。
不不要念
虽然我很想知道后续。
但第一百十四章可全都是少儿不宜的激情戏啊,可不能让鹤清这个雏儿来念
接上节。
我没法阻止,只听鹤清接着小师弟戛然而止的片段,一本正经地念着。
我恶趣味地紧了紧蒙住他眼睛的黑布,想让他仔细感受这场欢愉,并坏心思地问他: 『怎么?不愿意?男人,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鹤清念到这,突然停下。
黑绸的一角扫过我手腕,该是他慌忙扯下的。
我跟女主经历相似,常常代入女主视角,仿佛狠狠欺负的战神剑尊的人是自己。
此刻,鹤清也因为有过相同的黑绸蒙眼姿势,代入了那个被狠狠欺负的战神剑尊。
我猜他的脸一定红透了,心跳也很快。
因为我身边不停有真气泄露。
用意念数了数,足足有四十分,是强吻我时的十倍
很快,鹤清深吸一口气,僵硬地开口:
男主没有回答,而是紧紧搂住我,直到后来,他才难耐地咬着下唇,隐忍开口: 『求、求你』……
念出如此羞耻的台词,鹤清声音都颤了。
昔日在比剑大会上神挡杀神的第一,此刻正咽着口水,羞涩得好像个小媳妇。
他念得煎熬,我听得更煎熬。
害羞就别念了啊
哪有人当着死对头的面念这种东西的啊
我真想把这剑比的嘴给缝上
我愤怒地动动食指,表示抗议。
鹤清却误解了我意思。
他将我愤怒的颤抖视为——
你、你很喜欢,还想继续听?
16、
纸张翻页的声音响起。
鹤清深吸一口气,继续一板一眼地念书:
我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的猛兽冲出牢笼,丧失克制力,强吻了上去,品尝他微凉的唇瓣。
强吻这件事,鹤清也做过。
而且他还以为是我做的。
所以,当话本的内容与现实重合,巧合再次发生,他不由得一愣,真气缭绕。
手中的黑绸滑落,软软地搭在我手腕,带来一阵凉意和麻痒,冰冷又勾人。
我被这黑绸一激,竟也不合时宜地想起强吻那天;
他压上来,唇瓣也同话本里描述的一样,微凉、柔软。
与落在我腕上的这条黑绸,有着相同的触感。
一刹那,脑海闪过刚刚睁眼看到的画面:
黑绸蒙住男人的眼,浓墨与冷白肤色形成鲜明对比,柔软的绸布更衬他面部线条优越;
男人低头擦拭着我的指尖,如此虔诚,仿佛神明存于世间的最后一个信徒。
男色当前,我心神不定。
要是就着相连的手,把他按在身下,会在他脸上看到和剑尊男主一样隐忍的神情吗?
靠
我 TM 在胡思乱想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如此荒唐,我恨不得一巴掌扇醒自己。
都怪鹤清给我念这么暧昧的读物,害我道心不稳
小师弟说得对,男人只会坏我道心
特别是鹤清这样强吻我、还倒打一耙的男人。
春流水,夜莺啼,红影交错……
鹤清那厮还在念。
话本用词隐晦,他不解其意,还以为剧情终于进展到正常部分,念得更大声了。
啊啊啊——狗男人,我求你闭嘴吧
从今往后,我都没法直视我这本我最爱的《战神剑尊被我按在身下宠》了
17、
次日,鹤清将我能动的喜讯,分享给飞云门众人。
方灵机很得意,肯定是我的功劳我常在师姐耳边念她最爱的话本
小师弟,你就别嘚瑟了,师姐能动,跟我每日的睡前祈祷功不可没。庄直木抢功。
吵什么吵?乔徒儿能动,乃是天大的喜事我提议,我们一起喝一杯,庆祝一下。
师父一开口,三句不离酒。
师弟们见怪不怪,谁都没有把师父的话当真。
只有鹤清一反常态。
是值得庆祝一下。
他深思熟虑,我屋里正好有一坛蓬莱仙岛产的好酒。
既然鹤清小友舍得拿出这么好的酒,那我作为长辈,必须拿出我埋在飞云门十几年的上等佳酒
师父跟鹤清一拍即合。
四个男人在堂厅里摆桌痛饮。
门没关,我能清楚听到堂厅的声响。
鹤清尝了一口师父带来的酒,掌门前辈,这是什么酒?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师父嘿嘿一笑,没说话,只说这酒珍贵,有价无市,让大家多喝点。
我本以为,这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酒宴。
直到众人喝得有些上头,开始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
庄直木的嘴没个把门,尽在那挑事:
鹤清,我从前看不爽你,总叫你狂徒,奈何大师姐对你情根深种,现在我也只能叫你一声姐夫。
庄直木自己胡说就算了,竟还拉方灵机做帮凶。
小师弟,你最聪明,最懂得看人心,你说,咱们大师姐对鹤清,是不是爱得死去活来?
没、没错
方灵机酒量最差,磕磕绊绊地回答后,竟罕见地闷了一大口酒。
随后,方灵机一直没再说话,偷偷离开了酒宴。
他迈着虚浮的脚步,打着酒嗝,走到我床前哭嚎。
大师姐,嗝,我对不住你,呜呜呜呜——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知道你不喜欢鹤清,至于说你暗恋鹤清多年、痛舍聚灵珠、为爱做宿敌那些话,都是我随口胡诌的
好你个方灵机,明知故犯蓄意陷害我是吧?
我饶不了你
18、
大师姐,你有朝一日醒来了,可千万要原谅师弟啊,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啊
方灵机道出自己的动机:
我是看鹤清有这么多宝物,一副神通广大的样子,一定有办法治好你;
我编造你喜欢他的谣言,是赌他会对你愧疚心软,从而尽力医治你……
小师弟说着,温热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落在我手背上。
没想到,呜呜呜——我赌对了,大师姐,我真的赌对了,他真的把你救回来了
等你完全康复,我会将真相全盘托出,所有的后果我来承担。
一直以来,都是师姐你照顾不成器的我们,撑起摇摇欲坠的飞云门,不让我们无家可归,这一次,总算轮到我为你做些什么了……
小师弟说完,擦干鼻涕眼泪,假笑两声,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又回酒桌。
方灵机年龄最小,体质也最弱。
尽管他脑子好使,我们也从不望他成龙,只盼他在我们的羽翼之下,做个普通人,快乐生活。
可如今,一直被我保护着的小师弟,长大了,懂得站出来保护我了。
我该如何不感动。
正感叹着,酒醉的庄直木也进屋,抱着我身上的被子哭。
大师姐,我对不住你啊——
不愧是一个门派的,连开头都一样。
我打小就吃得多,飞云门落败后我总是吃不饱,是你总把自己买衣服的钱匀给我;
你才二十出头,最爱美的年纪,三年了都没有买过一件新衣裳,都让我吃光了
庄直木的确很能吃。
不过,我不买新衣服是因为不需要,也没有爱美之心。
他纯属是过度解读了。
这些年我在怡红院打工,那里的姐姐们可大方了,赏我好多灵石,我全都攒到床底的箱子里了
打算等你成婚的时候给你买一身最好看的衣裳首饰,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可你还没出嫁就出事了。
还好,还好鹤清把你救活了,虽然我不想你跟他在一起,但念在他救了你的份上,这门婚事,我庄直木,同意了
?
走开,我不需要你的同意。
19、
我们飞云门好像玩起了萝卜蹲。
庄直木在我床前蹲完,师父蹲。
乔徒儿啊,师父对不住你啊——
长老内讧,导致飞云门落败,我们长辈犯下的错,却要你一个小辈跟着承担后果……是为师没用
乔徒儿你年纪最大,自飞云门落败后,没有一句抱怨,硬是拉扯着我这个不中用的师父、两个不成器的师弟,顶着压力熬到了现在。
你虽然不说,但为师知道,你身为天才,是最骄傲的;
你被鹤清压着一头,本可以离开飞云门,随便投靠哪一个大门派,都能接受最好的培养,拥有跟鹤清抗衡的机会,可你念着师门情谊,选择了留下。
师父哽咽着,老父亲似的拍拍我的手背。
师父其实一直都想告诉你,你不比鹤清差,你若是有好条件修炼,实力绝对能跟他抗衡;
在师父眼里,你永远是那个十岁便拜入飞云门的天才虞乔,是我的骄傲
这话让我生出恍如隔世的虚幻感。
自打鹤清出现后,旁人唤我天才,几乎都是在嘲讽我、阴阳我。
只有师父,永远真心称赞我为天才,将我视为掌上明珠。
可你昏迷不醒,为师差点再无机会,跟你说这些掏心掏肺的话了。师父一声叹息。
很快,他又把气缓匀。
不过万幸的是,你选男人的眼光很好,鹤清是个好小伙,救了你,又待你好;
所以我就把你拜师时,偷偷给你埋的女儿红挖出来给他喝了。
本来想留到你出嫁的,不过既然新郎已经出现了,那早喝晚喝都一样。
?
我悲伤的情绪到这,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
我当事人都没说话呢,你们一个个不明真相的,怎么就都帮我把亲定下了?
鹤清给你们灌迷魂汤了?
20、
飞云门一向不靠谱。
所以,无论他们是酒后吐真言,还是乱点鸳鸯谱,做出多离谱的事,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只是鹤清,总让我出乎意料。
师傅回酒桌后,他竟也来到我床边。
没有号哭,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
虞乔,虽然你师父和师弟们说得很真,挖出诸多你暗恋我的蛛丝马迹,但我不会信。
万万没想到。
一开始对我误会最深的死对头,现在竟是最理智的那一个。
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除非,你亲口对我表白。
醉酒并没有让他吐字模糊、神志不清;
只让他声音喑哑,为这话又添了几分重量。
天知道,我有多想开口,让他滚蛋,告诉他:
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听到我亲口表白
或许是心诚则灵,我那久未发声的嗓子,竟含糊地把你说成了——
嗯。
这短促的音节意外接上了鹤清的话。
像是在答应他,我会亲口对他表白。
MD。
真想把这不中用的破嗓嘎了。
鹤清听到我的声音,腾地站起来。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对堂厅的飞云门三人报喜:
虞乔虞乔她会说话了她说了『嗯』,她、我……
我是会说话了。
但鹤清,已经激动得不会说话了。
21、
四个醉鬼聚在我床前。
大师姐,你会说话了?庄直木耳朵都险些贴到我嘴上,先叫声师弟我听听。
师父一把拎起庄直木: 你师姐几个月没说过话了,能应声就不错了,别为难她。
方灵机也在我耳边叫唤:
师姐,若你真的能说话了,就应个『我在』,好不好?
我很努力地发声,只是久未启用的声带,好似破损失灵的器械,停止运转。
庄直木推开小师弟,在我耳边大喊:
大师姐,我,你最疼爱的二师弟,庄直木,你若是听到了,就说一声『我在』
天天给你念话本的小师弟,方灵机,就站在你旁边呢,你跟他说一声也行
你要是不想理我们也没关系,师父也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起码得跟师父说吧
我努力发声,却依旧说不出话。
好吧。
迟迟等不到回应的庄直木攥紧拳头,一捶床角。
既然如此,我只能拿出杀手锏了。
我正纳闷庄直木有什么杀手锏,就听得他扯着嗓子,没脸没皮地大喊:
大师姐——姐夫也在
方灵机惊恐地扯住庄直木,让他别乱说。
可依旧拦不住一身反骨的庄直木。
他可是你暗恋多年的心上人鹤清啊,你快吱一声这可是鹤清
庄直木在狗叫什么?
没有人拦他吗?
我都说了几百遍了,我在我在我在是嗓子它不中用啊
愤怒达到顶峰,我终于把话说出口。
只是太久不说话,语言功能退化,竟把我在说成——
吾爱。
气氛陷入一片死寂。
许久之后,庄直木凝重开口: 刚刚念到鹤清名字时,大师姐说什么了?有人听见了吗?
好像是『吾爱』。
把好像去掉。
得到一致肯定后,庄直木又开始嚎:
天要下雨,姐要嫁人啊,师姐,你怎么不对亲亲师弟们说个慈爱满满的爱字呢?
女大不中留啊,乔徒儿,你怎么不对师父说个亲情满满的爱字呢?师父痛心疾首。
小师弟从中协调:
师父、二师兄,既然如此,咱们就别打扰人家情侣了,回去吧,飞云门晚上得有人守夜。
直到飞云门一行人离开后,一直默不作声的鹤清,突然发出一声轻盈、短促的气音。
?
他个面瘫脸,好像是……在笑?
作对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笑。
说错字而已,有这么好笑吗?
直到他悠悠说了句——
还真的亲口说了。
我这才知道他在笑什么。
这剑比不会以为我是在遵守承诺、跟他亲口表白吧?
MD。
脸都丢完了。
别笑了再笑我都不好意思醒了
22、
不知不觉,我躺在鹤清的床上已经三个多月了。
屋子里的法器们都对我很好,永不停歇地用灵气滋养我。
这天晌午,我从美梦中苏醒。
嗅了嗅被单上好闻的古莲木香味,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还能再睡回笼觉。
不
我猛地反应过来:
还睡个 P 的懒觉啊,我 TM 能伸懒腰了,我能动了
睁眼,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这个点,鹤清该是去山脚接师弟上山探望我;
而静丹,至少再过三个时辰才会过来给我搓澡。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我可不想待会儿跟鹤清面对面、大眼瞪小眼,看他误以为我暗恋他、一脸嘚瑟的表情。
我掀被下床,发现自己三个多月没活动过的肢体,竟没有丝毫不适;
身上的衣服是静丹昨夜给我换好的,干净的鞋袜也一直摆在床边;
我只要穿好鞋就能跑
天时地利人和,我一刻也不停地朝山下跑。
我,虞乔,自由了
只是自由刚到半山腰,我就开始腿软,脑子也越来越钝;
没了灵气滋养,我变得疲乏无比,一闭眼就会睡着。
我不得不停下来歇息一会儿。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交谈声,我连忙侧身,躲在树干后。
姐夫,你说,我师姐什么时候能完全康复啊?
快了。
是庄直木和鹤清。
昨日静丹师姐替虞乔搓澡疗毒后,说虞乔体内的毒素已经排出大半,这几日就能下床。
搓澡疗毒?庄直木很好奇。
嗯,通过搓澡,排出病人体内的毒素,并刺激肌肉、打通筋脉,帮助其早日苏醒。
这是静丹师姐的家族秘籍,千金难买,很管用,就是痛。鹤清解释。
鹤清还说,静丹有很严重的洁癖,是家里的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从未伺候过别人,只有被伺候的份,吃饭都是丫鬟帮擦嘴,所以她从不轻易施展这招。
我心里百味杂陈。
恶魔静丹对我的搓澡折磨,痛是真的痛,但也真的把我从活死人搓成了大活人。
即便如此,我对她仍提不起半点喜欢;
只能说,她拿灵石,的确是办了实事的,还算有良心,但不多。
那边的庄直木走着,突然从储物袋里拿出了几件新衣。
对了,姐夫,这是我给师姐置办的新衣裳。
看你每日都给师姐换衣裳,便想着多买几套给她穿。
不过,姐夫,为什么每日都要给大师姐换全套衣裳?师姐卧病在床,不是穿得越方便越好吗?
更何况,一开始师姐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穿这么好,岂不是多此一举?
虽然庄直木狗嘴吐不出象牙,但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想问的。
我一直相信虞乔会醒。
鹤清语气坚定,似乎是从未想过我会走在他前头。
虞乔自尊心强,若是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我屋里、是被我救活的,定会觉得无地自容。
呵,说得好像多了解我似的。
我在心里不屑嗤笑。
我猜,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鹤清若有所思。
托静丹师姐给她穿好衣裳、在床边给她放好鞋袜……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方便她跑路。
……
逃跑到半山腰的我无语凝噎。
啧,还真被他说中了。
哪怕她逃跑半路上被我撞见,也能揪着自己整齐的衣摆,谎称自己是路过。
庄直木听得一脸姨父笑。
不愧是姐夫,了解师姐、思虑周到,比我细心多了
随即摸了摸胸口,发出了粗心大意的声音:
糟糕,小师弟托我给师姐带的话本我给落山脚了,姐夫你先上去,我跑下去拿。
庄直木嗖地一声往山下跑,而鹤清站在原地,迟迟不走。
我背靠树干,站了许久,本就发软的腿脚开始打颤。
一不小心,摔了狗啃泥。
谁?
鹤清拔出长风剑,剑尖直指我的方向。
完蛋,被发现了。
23、
我用尽全力,扶着树干站起来,好让自己在宿敌面前不要这么狼狈。
呵呵,是我。
我起身,拍拍衣摆上的灰,下意识扯谎:
刚好路过,就顺便过来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再决斗一场。
鹤清没说话。
而是定定看着我,连长风剑掉地上了都浑然不知。
看什么呢?我被盯得很不自在,想转身离开。
可咬牙挪了两步,发现发软的四肢活动困难,只好作罢。
鹤清看着我如同十年脑血栓的走路姿势,眼眶一下就红了。
虞乔。他无比用力地发声,出口却是轻飘飘的两个字。
那张脸挂上了许多苍白憔悴,声音也沙哑无比。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一言不发、一颗眼泪不掉,也是可以哭的。
一瞬间,心脏被提起,胸口被压得喘不过气。
喂,别给我搞煽情
我现下虚弱,连剑都抬不起,只得慌忙从地上捡了根枯木枝,挥剑似的斩向他。
跟仇人相见,怎么能丢了武器呢?
树枝末端,指向他空荡的手心。
他弯腰捡起长风剑。
再抬头时,汹涌的情绪已然平复,又换上平时那副讨打面孔。
那……路过就是缘,上去喝口水再走?
不不不,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转身,本打算等庄直木上来,让庄直木把我扛走。
可庄直木这个不靠谱的,一直没来。
而我强撑许久的四肢,已经失去最后一分力气。
于是,我当着鹤清的面,直直摔在草垛里,爬都爬不起来。
啊啊啊——真是丢脸丢大了。
早知醒来会这么尴尬,我还不如不醒
就在这时,鹤清用剑鞘轻戳我的背。
随后把剑丢在我身旁。
?
我正好奇他这是什么迷惑行为,就听得他一声惊呼:
哎呀。
他面无表情地说着瞎话:
在你还没准备好的情况下,我就出剑把你打伤了,实在是胜之不武,理应对你的伤负责。
可以原谅我吗?
他朝我伸手。
这个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没有拆穿我的拙劣谎言。
而是选择陪我继续演下去。
这感受难以言喻。
我抬起比棉花还软绵无力的手,搭上他粗粝温热的手掌。
好吧,勉强原谅,下次打架,可不许这样了。
24、
靠在鹤清宽阔的后背时,我很是心虚。
哪有人被死对头背回家的?
这样还有一点宿敌的样子吗?
说是我俩是夫妻都不会有人怀疑
这样暧昧的氛围,不该在宿敌间出现。
于是,我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打消那些不该有的暧昧。
鹤清。
嗯?
我冒着被他从背上丢出去的风险开口:
你知道我们是宿敌吧?
知道。他语调飞扬,听上去心情愉悦。
你也知道,我不喜欢你吧?
他闻言,轻笑一声,知道了。
知道个 P。
他这反应,估计以为我是在故意说反话、跟他打情骂俏呢。
我咬牙,把话往重了说:
那你知不知道,我接近你,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夺回我的机缘秘宝,聚灵珠?
周身的草木停止移动。
他站在落叶堆上,脚下是干涩的枯叶碎裂声。
他停下脚步,胸膛里生机勃勃跳动着的心脏,仿佛也扑簌簌地随落叶而下,被毫不留情地碾碎。
嗯,我也知道。
他答得云淡风轻。
我在他的背上,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也知道,他肯定不好受。
虞乔。
离门口还有一步之遥时,鹤清突然主动叫我。
他说:
我会还你一颗完整的聚灵珠。
一定会。
25、
我瘫在睡了三个多月的床上,吸纳屋内熟悉的灵气,力气渐渐恢复。
想起鹤清在门口对我的承诺,我试探性地问:
聚灵珠已融进丹田,若强行取出,不死也得残,所以……你想怎么还我聚灵珠?用命还?
怎么可能会有人用自己的命,换别人的机缘?
简直是荒谬至极。
与我料想中的一样,鹤清摇头。
聚灵珠已被我吸收,就算我死,也无法取出完整的一颗。
鹤清神情黯淡,递我一杯茶水: 但魔池秘境这个月就要开放了。
魔池秘境的阵眼之宝,化魔珠,跟聚灵珠是同根同源的秘宝;
不仅作用相同,还比聚灵珠高一个品级。
你想拿化魔珠赔我?
他点头,那张讨打的脸顿时变得顺眼不少。
只是,我先前闯荒原秘境,受重伤,整整调养了半年才痊愈。
化魔珠比聚灵珠更好,那魔池秘境只会更凶险。
光鹤清一个人,我怕搞不定。
而我,已不能再失去一次夺得机缘秘宝的机会。
可以是可以,但避免失手,你得带我一起去。
鹤清同意后,我接过茶水,往自己嘴里倒。
可未完全恢复的手,软绵绵地一偏,竟把茶水都洒在衣摆上了。
MD。
我这个弱鸡的样子,该怎么进魔池秘境啊
鹤清看出了我的顾虑。
我会让静丹师姐加大为你疗毒的力度,最多七日,你便不会再出现肢体酸软的情况。
我本想跟鹤清讨论魔池秘境的细节,却听得庄直木扯着嗓子靠近:
姐夫我回来了——
我连忙钻回被窝继续装病。
躺下前,我嘱咐他:
我醒来的事情,不要告诉第二个人。
鹤清意外地挑眉,对我的举动颇为不解。
我们一起去魔池秘境取化魔珠的事,也得瞒着。
他还想问为什么,被我一根食指抵住唇。
嘘,原因以后跟你讲,装得像点,别露馅了。
他愣愣地点头,用拇指摩挲着被我触碰到的嘴唇。
啧,手指碰了一下嘴而已,又不是嘴碰嘴,能不能别这么流连忘返的,真油腻,快停下
我边吐槽他,边盖被子闭眼,装作从未醒来。
他有些委屈地为自己辩解:
不是,你手上有泥,沾我嘴上了。
……好吧。
可能是刚刚摔趴在地上,不小心蹭上的。
26、
庄直木跟鹤清混熟后,门都不敲就进来了。
姐夫,我要替小师弟给师姐读话本,你也要一起听吗?
提及话本,鹤清似乎想起了上回读《战神剑尊被我按在身下宠》的羞耻场景。
他不自然地咳了两声,警惕地问庄直木: 什么话本?
《专治不服: 穿成十个大佬的娘亲》。
听名字是个养成系爽文,应该没有什么令人尴尬的内容。
念吧。鹤清也松了一口气。
庄直木高声念到: 我意外穿越到千年以后,竟然成了十个孩子的娘。
好不容易认清了十个孩子的脸,并给他们起名编号后,我安心躺下;
只是睡到后半夜,突然被十个精壮男人找上门,我唔——
好了,不用念了, 饿了吧?吃点东西。
鹤清把桌上的糕点甩进庄直木嘴里,并趁机抽走了话本。
十个精壮男人夜袭寡妇家……鹤清欲言又止,肯定不是正经话本。
我从师姐床头随便拿的,她房里都是这样的话本。
这个庄直木, 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
你师姐我不要面子的吗?
庄直木忘性大,有口吃的便把话本的事情忘到脑后:
姐夫, 你这屋比师姐那破书屋好多了,这么多好吃的,特别是这桂花糕,喷香
吃吧吃吧,吃完赶紧走,别耽误你师姐我干大事。
可天不遂我意, 庄直木吃饱后,又在房里绕了一圈消食。
忽地, 他在我床前蹲下。
姐夫,我师姐的衣裳, 怎么——湿了一块啊?
不好
刚刚被茶水沾湿的半截衣摆,不小心露在被子外了
鹤清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把锅甩给静丹:
应该是静丹师姐换衣的时候疏忽了,衣摆没干透的衣裳也给虞乔套上了。
这样会得风湿的。庄直木抓住半截衣摆, 边甩边用嘴噗噗吹,好了, 弄干了。
MD。
衣摆上肯定都是这小子的臭口水。
好了,姐夫,这回我真的走了。
我惴惴不安,怕庄直木再待一会儿,会发现新破绽。
果不其然,庄直木刚站起来, 眼尖地盯上了床边的鞋。
不对,师姐的鞋子旁边怎么——有泥巴啊?
他又蹲下, 把鞋子提起来瞧了瞧,狗鼻子嗅了嗅。
鞋底的泥还很新鲜……姐夫,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 我师姐已经醒了?
我藏在被子下的手渐渐攥紧。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不能……一定不能让庄直木知道我醒来的事情。
否则魔池秘境,我一定去不成;
化魔珠,也拿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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