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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病娇缠上以后小说

穿拖鞋的菠萝o 著

言情小说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穿拖鞋的菠萝o的《被病娇缠上以后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我失忆双腿残动弹不夫君丝毫不依旧对我呵护备生怕我磕着碰我天真地以为他是我的良直到我恢复记原来我双腿残是他囚我困我想他便挑了我的脚1他托着我的腰见我碰了兰止渊才停下动他满眼心伸手抚过我的撩去因薄汗黏在额前的碎脸上情欲未抱是我没顾着我愣愣地盯着脑袋又肿又像是一瞬间空白被填许是我的反应太过古兰止渊又探身过...

主角:兰止渊,阿彩   更新:2025-05-30 14: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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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忆了。

双腿残疾,动弹不得。

夫君丝毫不嫌,依旧对我呵护备至,生怕我磕着碰着。

我天真地以为他是我的良缘。

直到我恢复记忆。

原来我双腿残疾,是他囚我困我,我想逃,他便挑了我的脚筋。

1

他托着我的腰身。

见我碰了头,兰止渊才停下动作。

他满眼心疼,伸手抚过我的脸,撩去因薄汗黏在额前的碎发。

脸上情欲未消,抱歉,是我没顾着你。

我愣愣地盯着他,脑袋又肿又痛,像是一瞬间空白被填满。

许是我的反应太过古怪,兰止渊又探身过来,安抚地吻过我的眼角。

怎么了?

我下意识想避开,却硬生生忍住了。

心底震颤,恐惧之意险些将我淹没。

怕他起疑,我扯出一个笑,闭着眼摇了摇头。

如往常一般,捶着他的肩,将他推远了些。

娇嗔道: 都怪你,我脑袋撞得好疼。

他笑着,又凑过来吻我,那夫人罚我。

耳鬓厮磨,暧昧缱绻。

我却失了这份心思。

我紧闭着眼。

这段时日,我失了记忆。

他说,我是他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夫人,我们夫妻恩爱。

在他生辰这日,我为他出门祈福,在下山路上,遇到劫匪。

劫匪怕我逃了去,又因他来晚了些,没及时救我出来,才让劫匪挑断了我的脚筋。

他一面安抚我,一面将我拥在怀里,胸腔心脏怦然,震得我耳畔生麻。

他劝慰我,他待我始终如一,尽管我双腿残疾,我依旧是他唯一的夫人。

我对他的爱从未起疑心。

只因他如表面那般,行事谦逊,待人温和。

纵使我失了记忆,如一片白纸。

我还是爱上了他。

可如今,我意外恢复记忆,他将我锢在怀中,我只觉得刺骨的冷。

我冷得发颤,为了不让他发现他的谎言早已破碎,我偏过头,强忍着咬牙。

他以为我是撞疼了生闷气,不肯发出声音。

我却怕我忍不住出声诅咒他去死。

我怕我露馅。

我怕他知道后,又给我戴上锁链,连房间门都出不得,连与侍女说话都是奢望。

一直闹到三更钟响,兰止渊才恋恋不舍地起来。

我的身体疲惫不堪,神思却清醒着。

他见我没睡,又俯身克制清浅地吻了吻我的唇角。

怎么还没睡?兰止渊略有苦恼地笑了笑,是为夫退步了么?

我扯过被褥蒙住脸,怕又被他亲,想他走,嘴上却只能道:

不想你走。

他又笑起来,隔着被褥捏了捏我的脸,我恶心反胃,只能忍着。

近日礼部要操办的事情繁多,夫人听话。

我假装生气地翻身,他又将我扳了回来,扯开蒙头的被褥,捧着脸便吻了过来。

唇瓣潋滟红润,他食髓知味,反复碾过。

才克制地低哑着嗓音: 等我回来。

我伸出手扯住他的衣袖,委屈开口: 我日日在府里等你,你什么时候才能陪我出去?

听我说要出府,兰止渊的眼神冷下几分,多了几分戒备与疑心。

他盯着我的脸,唇角微扬,但笑意极冷。

夫人想出府?

此前被他迷惑,我从未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带着极致的不信任。

原来即使我失忆,他也从未信我爱他。

我瘪着嘴,偏过头,嘟囔道: 正是百花绽放的季节,我想和你一同出去赏花都不行么。

他这才笑意缓和,眼神又复被爱意填满。

但他的爱与猜疑并存。

等我忙完这阵,便带你出去。

我被他哄得高兴,拽着他的衣领便往前,趁他不备,偷亲了一口。

你快去上朝吧,我今日想吃些甜糕点。

我推他不动,他垂眸正盯着我的唇。

……我今日也想吃甜糕点。

2

被吻了不知多少次,他才餍足地离去。

我唤人打来水,重重地搓洗着唇。

浑身像有蚂蚁啃噬,胃里空空,却忍不住呕欲。

刚刚应该没让他起疑。

我将唇瓣擦破了皮,流了血,才后知后觉生出痛意来。

我被挑了脚筋,腿同摆设无异。

无人帮我的情况下,我根本无法动一步,就算是趴在地上一步一步地拖爬,也无法离开这间屋子半步。

他将我放在府中,却还是不放心我,怕我会逃。

屋外便设了许多侍卫,名为护卫,实为监视。

偏偏失忆时的我,为爱情所蒙蔽,没觉得不妥。

就连出门得他在身侧,也觉得他是太过爱我,怕再出现被劫匪绑去的意外,才如此谨慎。

曾经只当他是担心我。

我疲倦地躺在床上,思索着该怎么做,才能逃离这里。

恢复记忆后,成倍的爱,都转化成了惧与恨。

我在这里没有能求助的人。

他掌控着我的一切。

父母远在江南,每次修书传信,都得经手兰止渊。

我求不了父母。

他们相距甚远,来了京城也救不了我。

况且,父母对兰止渊印象极好。

我自娘胎里时,便与兰家定了娃娃亲。

两家又是邻里,兰止渊比我年长三岁,一得空便来寻我。

我素来被人娇宠,脾性蛮纵,他却处处包容。

他待我好的那十几年,父母全看在眼里。

我若如实说了,父母指不定还当是我们夫妻闹了脾气。

我咬着指甲,一时想不出法子。

我在此处人生地不熟,找不到人帮我,更是因这双腿,无法自救。

我得想办法出府,我得接触到外人。

但兰止渊看我看得极紧,从上次我妄图逃跑后,他便不许我出府。

就算要出府,也得他在旁。

天还尚早,外头蒙蒙亮。

我这段时日因失了忆,兰止渊对我的监视没之前那么极端。

我闭目养神一会儿,想好措辞,唤来侍女。

自上次逃跑失败后,他便不会在我身边留下固定的侍女。

七日便会重新换一批人。

想到从娘家陪我来此处的陪嫁丫头阿彩,我便心一阵绞痛。

这里的侍女不敢抬头瞧我,我支起半身。

语气与平常无异: 我今日想去外面转转。

兰止渊为我花高价,专门找工匠做了木轮椅。

侍女依旧不敢看我,她低低应声,推来木轮椅,将我抱到椅上。

许久没见阳光了,我眯了眯眼,尚且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兰府不小,兰止渊年纪轻轻便颇得盛宠,官场顺遂。

我不知他到底在做些什么,他不肯向我提及太多外面的世界,只想将我养在兰府这座鸟笼里。

花开了。

我伸手,想去接那粉色花瓣,却没一片花瓣为我停留。

你叫什么名字?

……夫人,婢子过几日便轮班到外院了。大人说夫人敏感多思,常因下人生出些别的心思来,平白影响心情,不得与您多交谈。

话说得倒是好听。

这些侍女不敢与我多说话,生怕惹恼了兰止渊。

我苦笑一声。

也没多为难她。

只是这墙分明没有多高,我却为何飞不出去呢。

3

第一次飞出去时,我失去了我的双腿。

第二次飞出去时,我失去了我的阿彩。

兰止渊明知道我早已视阿彩为家人。

却还是迁怒于阿彩,将人折磨至死。

我哭得眼黑,咽喉都有了血意。

我向他保证,我再也不会离开兰府一步,只求他能留阿彩一命。

他温温柔柔地吻去我眼角的泪,却无不残忍道:

我留不得阿彩。

我浑身震颤,他仍作不知,像个贴心情人,甜腻地在我耳畔呢喃着:

我见到她,便会想起今日,夫人,你分明已经走不了路,她却妄想做你的双腿。

你知道么,寻不到你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多怕么?

夫人,她险些让我失去你。

我落着泪摇头,卑微地扯开他的衣带,讨好他,吻他:

你往后想怎么对我,怎么折磨我,想戳瞎我的双眼,毒哑我的嗓子,让我终日只能躺在床上都行,求你放过她,我求求你……

是我想跑,和阿彩没有关系,是我的错……

他却扯起笑: 我怎么会对你做那些事情呢。

他垂着眸,一手抚过我的后脖颈。

像在安抚一只鸟雀。

你如今再求我也没有用了,阿彩呐……估计已经过忘川河了吧。

你若要寻她的尸骨,不知大黄那里还有没有剩。

此后,我便失了生气。

我也曾想与他同归于尽。

摔碎碗,藏起残片,趁其行欢好之事时,捅进他的心口。

他硬生生受下,血淋漓而落,却笑得依旧温柔又残忍。

他将残片拔出,似乎在嘲笑我的无力。

血溅了我一脸,仍是挡不住他接下来所做。

……

我敛去悲痛到极点的笑,装作无事,对身后的侍女道: 回去吧。

我照往常一般,听话地喝了避子汤。

兰止渊的爱病态极端,他忍受不了任何人,包括是我们的孩子,来分散我对他的爱。

我用完膳,便翻着书发呆。

我若要逃,不能依靠府里的任何人。

兰止渊手段极狠,被他发现后,助我逃跑的人落不得好下场。

这些人于他而言,宛如碾死蝼蚁。

我要找一个他动不得的人来帮我。

我翻着书,整夜没睡,却依旧没有困意,反倒精神万分。

在这个皇城里,他动不了的人只有皇室中人。

我要想办法攀上皇室中人。

4

只是我对皇室中人知之甚少。

府中人不同我多说话,兰止渊也近乎不提。

算算我失忆的日子,已三月有余。

期间我虽听话,却也多次抱怨自己在府里待得无聊。

大夫说我是遭受的精神创伤过大,于是便失忆了。

兰止渊不与我提从前的一切,他喜欢我失忆后的温顺。

不会无理取闹,不会以泪洗面,不会以死相逼。

但兰止渊也从未松口,放我出府。

他近日又忙,也不知忙的究竟是何事。

我侧躺在床榻上,他今日回来得晚,上床时带着一身清爽皂角香。

夫人不是要吃甜糕点?

我忍着恶心,扯出笑,嗔他: 你回来得那么晚,我不想吃了。

他似乎十分受用,将我拥进怀里,温热鼻息洒在我脖颈处。

为夫错了,夫人想怎么罚?

不想罚你。我假意挣了挣他的臂弯,气哼哼地咬唇,转身与他面对面。

他眉眼间多了几分疲倦,眸中却盈盈盛着我。

我咬着唇,故意用了些力,将早上搓破的伤口咬裂。

他多疑敏感,若我无故唇上有了伤,他必然会怀疑我是否恢复记忆。

我怎么敢罚你呢,我用力地咬着唇,血珠溢出,夫君公务繁忙,我怎敢罚。

他果不其然蹙了眉,凑过来吮去我唇上的血。

你做什么伤害自己?

又缓缓叹了口气,罕见地松了口。

等下次休沐日,夫人想做什么,我便陪夫人做什么。

……出府也可。

苦肉计莫名奏了效,我虽不想要他陪我出府,却也只能见好就收。

我惊喜地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他眼里的爱意狂热偏执。

于是我又谨慎道: 夫君近日在忙些什么?今日回来得好晚,我等了你很久很久。

此前我装模作样地点着灯,看着书,有侍女敲门问询我怎么还不睡时,我自是满嘴谎言道是在等兰止渊。

他一回府便有人禀报我今日做了什么,我做戏当然得全套。

不知是他太过疲倦,还是我因他不陪我而拈酸吃醋的样子取悦了他。

兰止渊破天荒地在我面前露出几分嫌恶之意。

他指尖绕着我的发丝,淡声道: 陛下仁厚,对其胞弟胞妹更是如此,任其胡作非为。

胡作非为?

那位王爷闲散惯了,近日与公主殿下打了赌,说是要在一月内娶妻成家,王爷娶亲又怎能草率了之?是以礼部内外忙得不可开交。

这算什么?

瞌睡来了就递枕头?

头一遭听说这些,我按捺住心内的焦躁。

我平淡地哦了一声,兰止渊忽而看向我,夫人很感兴趣?

一旦我表现得感兴趣,他必然不会再与我说这些。

他小气又偏执,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只想我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于是我装得兴致缺缺,打了个哈欠。

我诽道: 婚姻大事,怎能因一个赌约决定?这王爷也太草率了些,平白害得夫君近日繁忙,连陪我都没时间。

兰止渊笑得胸腔震动,对我的反应很满意。

他反倒又说起来: 是啊,这位王爷平日里闲散不正经,说是要比美招亲,他要选最漂亮的女子做他的王妃。

但这天下最美的女子,他是无缘再得见了。

为什么……

话还没说出口。

兰止渊的唇瓣就贴在我耳畔。

夫人,我会轻些的。

5

夜里不知昏过去多少次。

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兰止渊早不见踪影。

我一如既往地出去晒太阳,再回屋看书。

兰止渊的休沐日在七日后。

他多疑又敏锐,我这几日依旧要像往日一样。

不能露出一点破绽。

在院里逛了逛,便又回到屋里。

案上有先前为兰止渊绣的帕子,只绣了一半。

他心疼我指尖被针扎,叫我不要再做。

只是先前我对他亦是真心,我便偷偷地做。

如今我对他只有无尽的厌恶与痛恨。

也不想再碰这绣了一半的鸳鸯。

打发时间,就只能翻着早已看烂的书。

若有什么法子,能结识皇室中人就好了。

我翻着书,神思却不在书上。

自那日起,兰止渊便再也没提过,也不知他是否察觉到了什么。

但这几日他待我依旧,只愿是我多虑了。

我安分守己地熬到了兰止渊的休沐日。

他与往常无异,依旧温润谦和。

我被戴上了帷帽,遮去容颜。

同样,戴上后,我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揣测不出他当下之意,只能步步小心。

他温热的手紧攥着我的手,掩在宽大的衣袖下。

身后有侍女推着我的木轮椅。

府里的守卫也派来守在各处。

纵使我失了忆,不记得从前的一切,纵使我双腿残疾,插翅难飞,他还是怕我逃了。

被看护得这么严实,我心下多了几分难耐。

今日怕是找不到机会结识外人了。

我虽没有将一切希望寄托在今日,但还是不免失落。

出府机会寥寥无几,下次再出府,更是不知何时。

兰止渊带我来了江南阁,他说此处江南菜久负盛名。

我们二人都出生在江南,因他公务繁忙,久未归乡,来此尝尝江南菜也不错。

包厢里只有我们二人,我摘下帷帽,视野清晰许多。

听他提到江南故乡时,我对上他带着猜疑的眼眸。

他的猜疑一直藏在情爱之下。

说是爱我,其实最爱的人,是他自己。

遮掩在衣袖下,我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扯着笑,轻声道:

我没了记忆,也不知江南菜是什么滋味了,听夫君这么一说,我倒也起了馋意。

兰止渊也笑,将我从木轮椅抱到他腿上,双手环着我。

夫人行动不便,为夫喂你。

与他离得过近,我便恶心得想吐,只好偏过头,佯装等菜。

只是没料想,我运气差了一辈子,如今倒莫名好了起来。

与江南菜一道等来的,还有我先前绞尽脑汁想攀上的皇室中人。

6

我刚来便听说兰大人带了位美娇娘——

人未见,声先至。

兰止渊迅速将我的脸按在他肩上。

不同于往常与我说话的语调,他的嗓音冷若寒霜,疏离陌生。

殿下,今日是臣的休沐日。

殿下?

我轻轻吞咽了口唾液,想动,却被兰止渊狠狠摁在怀里。

这位殿下像是毫不在意兰止渊如此无礼的送客。

我知道我知道,兰大人洁身自好,府里养着只金丝雀,朝野上下人人皆知。

只是娇藏得神秘,没人见过。

反而声音近了些,他自如地落了座。

兰大人为我的亲事如此操劳,如今兰大人带了位姑娘来,我自然也为兰大人上心几分。

亲事?

是那位王爷?

王爷若有些眼力见……

哇,西湖醋鱼他已经用筷子夹起一片鱼肉了,我还没吃过江南菜呢。

兰止渊默了片刻,他在生气。

却因为对方身份,他不好明面上撕破脸。

我忽然想笑,总算找到了能让兰止渊低头的人。

虽然这位王爷行事不正经,又似乎爱好美色,并不是我的上上选。

但事到如今,我也别无选择。

我要想办法结识他,最好……让他对我感兴趣。

我微微动了动,温声劝慰兰止渊: 夫君,我们走吧。

我若说无妨,那他势必会带我走。

我如此说,兰止渊反倒又默了片刻。

他斟酌良久,才唤人将帷帽重新戴上。

就连是吃饭,也不许旁人窥见我的脸。

隔着白纱只能看个大概轮廓,王爷似乎觉得好笑。

兰大人,你这样,反倒叫我更好奇她是何等的倾国之姿。

我微低头,装作无措。

他对我的脸有了几分兴趣。

但美色并不足以令人智昏。

我正想着该作何反应时,兰止渊便覆上我的手,宣告主权。

内人羞怯,不便示人,还请王爷见谅。

王爷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

他像是故意来找兰止渊不快似的,在这里赖了会儿,将每道菜都戳了戳。

翻得又乱又恶心,叫人失了食欲。

才扯唇笑道: 多谢款待,那我就先走了。

兰止渊抿着唇,眸色沉郁,却还是不得不道声恭送殿下。

他一声令下,撤了整桌的菜,命人重新备一桌。

我紧攥着衣袖,想出去喘口气。

兰止渊心情被王爷搅得一团乱,竟也松了口,放侍女与我两人一同出去。

我的心脏砰砰跳,生怕他变了主意。

侍女推着我的木轮椅缓缓而出,我心急如焚,强作镇定。

不知道那位王爷走了多远,是否还能碰见。

周围是否还有兰止渊带来的守卫,我不知道。

我假作喘气,掀起一片帷纱,眼却忙着寻人。

江南阁楼下人来人往,我眼花缭乱,却也没找到那人。

心底凉了一片,又怕在外待得久了,兰止渊起疑。

只好作罢,刚将帷纱放下,面前却忽然献出一枝花来。

我浑身一僵,便见那花在我面前颤了颤。

捏着花枝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与兰止渊常年握笔的手不同,他的手上一个茧都没留。

他出生时便含着金汤匙。

与我和兰止渊都不是同路人。

娇花配美人——夫人,你在找我么?

而我偏偏,要和他同行。

7

他说得太过直白,我反倒起了惧意。

身后的侍女,或是不知潜伏在何处的侍卫,他们肯定听见了。

他们会告诉兰止渊。

我张嘴便想否认,却见他直接伸手掀了我的帷纱。

我瞪着眼,愣愣地看着他。

他生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不言不笑时,瞧着冷而疏离。

可他偏偏是笑着的,便多了几分狡黠的肆意。

我慌乱地扯回帷纱遮住脸。

不妙。

没想到他会直接上手来掀。

能利用的这份,他对我长相的些微好奇心,一瞬便没了。

我心跳如擂。

一面懊恼,飞速思索着该如何让他再对我生出别的兴趣。

一面担忧害怕,我与他接触之事,被兰止渊知道,我会受到什么惩罚。

不愧是美人。

他又将花递了过来。

我就说兰大人怎么出一趟门,带那么多人呢。

他知道……

我小心谨慎地往后看去,才发觉原先推着木轮椅的侍女,早已经不知去向。

放心,你我在此私会,无人知道。

他用词大胆轻佻。

我愕然看向他。

我判断错了,他并非是兰止渊口中闲散无为的王爷。

我想攀上他这根枝,让他救我,没那么容易。

夫人,王爷单膝跪地,叫我微微俯视他,那朵花还在我面前乱颤,他笑眼弯弯: 不知我可否用这朵花,来换夫人芳名?

我没有收下花,只道: 我没有东西能与王爷交换姓名。

他反倒笑了起来: 我名从鹤,夫人不用与我换名。

从鹤,云从鹤。

我将他的名字在唇间无声地咀嚼着。

云从鹤又问: 我见夫人美目流转,眉间急切焦躁,所以夫人寻我所为何事?

我在外太久,兰止渊必然会起疑。

我不能再跟他迂回地扯皮了。

左右身边没有兰止渊的人,我往身上搜寻一番,最后将那方我绣了一半还未完的帕子塞给他。

他面上错愕稍纵即逝,浮起几分玩味。

我知道我将赌注押在他身上,是个很危险的举动。

我对他分毫不知,不知他为人如何,也不知他会不会是我的下一个火坑。

但下次、下下次,我不知自己是否还会有这么好的机会。

与其永远活在名为兰止渊的牢笼里,不如赌这一分的可能。

况且,我原先都已经放弃了。

是他主动靠近了我。

我掀起帷纱,与他对视。

我认真道: 我身无一物,双腿残疾,体质阴寒,不易有孕。

我直直盯着他,他眸中凉笑,似乎不解我是何意。

但我不要兰止渊了,我要你,云从鹤。

我不知自己是如何敢说这话的,我只知我若不放手一搏,我便永远是兰止渊的笼中鸟。

他与兰止渊之间针锋相对不似作假,我不知缘由,只好斗胆下注。

赌他不喜兰止渊,赌他会因此对我生出几分兴趣与好奇。

云从鹤但笑不语,只默然将那未绣完的帕子复又塞了回来。

我心凉一片,想看他,他却起身将我的帷纱放了下去。

我只能瞧见他脸的轮廓。

时间差不多了,你的侍女也该醒了。

我攥着那方帕子,咬着牙,希望破灭得太快,眼眶都盈了泪。

我想过他会拒绝我,却没想到如此迅速,不假思索,没有余地。

夫人,我不要你为他绣的帕子。

我的泪还挂在眼角。

我想要独一无二的,兰止渊没有的。

七日后,我会派人来寻你,要我的那份定情信物。

他伸出手,隔着帷纱,虚虚地拭去我眼角的泪。

届时,还请你收下我的花,告诉我,你的名字。

8

侍女悠然转醒,神情急切地寻到我。

我呆呆地望着远处,心脏怦跳。

我……成功了?

我赌对了?

我不知道。

我紧攥着帕子。

侍女面色泛白,连手都在颤。

我知她在担忧什么。

可我心底雀跃,如何也藏不住。

我不会告诉夫君的,你来了便好,我风也吹过了,回去吧。

她这才放下一半心,但仍是担忧。

暗处还有监视的守卫,保不准兰止渊还是会知道。

那些人,我猜也同她的情况一样。

大家为了不受罚,自会紧闭嘴。

左右我没出事,没人说便没人知晓。

我将帕子收好,止不住笑。

却又转而担心起来,云从鹤为什么这么爽快地答应了我?

但愿,他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空叫我白欢喜一场。

回去时,兰止渊已然平静下来。

他的目光一直凝在我身上,灼灼的,带着审视。

我心虚地吞咽唾液,若无其事地任侍女将我推到兰止渊面前。

所幸他没看出什么异常,只是温声问我,怎么出去了这么久。

侍女紧张地握着木轮椅的把手。

我仰头冲他笑了笑: 在外头遇到好些姑娘,香气扑鼻,我闻得痴了。

夫君,待会儿回府,可以买些新胭脂香膏给我么?

他将我重新抱坐在腿上,撩开帷纱,凑在我脸侧。

夫人抹那些做什么?

他对我的身体永远带着无止歇的兴趣。

我微仰起头,双手攀在他肩上,道: 女为悦己者容,自然是给夫君看。

他细密地吻了上来,我强忍恶心地咬着牙,忍耐着。

云从鹤没告诉我下次再见是何时。

我只能抱着这一点盼头,继续熬下去。

9

但俗话说得好,鸡蛋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

我不能单单听信云从鹤。

我还得想办法找别的机会,才稳当。

回府后,兰止渊将城里各式各样的胭脂香膏都为我买了来。

他公务繁忙,俊秀的脸上都带着倦意。

我每日换着抹,他深夜归来,总会嗅在我脖颈处。

反倒助了他的兴。

胭脂香膏是我信口胡诌,但买来不抹他必然起疑。

我只好受着。

白日里,我便思考着,云从鹤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要兰止渊没有的。

可他身份高贵,自然是应有尽有。

再绣个帕子?

不。

我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下。

我若绣来不给兰止渊,他必然会知道我与外人勾结。

距离云从鹤比美招亲只剩十日。

可他还是没来找我要定情物。

我一面焦急,一面又劝说自己无妨。

从一开始,我就做好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准备。

他贵为亲王,他随手找便能找出无数比我好的女子。

这些日子,兰止渊愈加疲倦,眉间郁色深重。

他眼下乌青,凝视着我的眼眸,是令人胆颤的冰冷。

我装作不知。

语气娇弱担忧: 夫君,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事么?

他却沉郁地盯着我,哑声道: 你与云从鹤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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