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人人都知。
乔家大小姐背靠黑白两势,坐拥一切。
唯独对我的痴傻丈夫傅念辰爱而不得。
她每回命人绑架傅念辰进乔家,我便单枪匹马闯进救人。
一来一去,我便知晓。
只要满足了乔云笙的恶趣味,我的丈夫就相安无事。
第一次,我断了只手。
第二次,我瞎了只眼。
第三次,我签下百万保险,受益人填傅念辰。
他生来痴傻又孤苦伶仃,我只担心死后他会受尽乔家大小姐欺辱。
可当我再次抱着必死决心闯进乔家。
却听见乔云笙缠在他腰下意乱情迷。
“傅太子爷,这次你想怎么玩她,断腿…还是玩命?”
傅念辰呆傻声音不但恢复理智,还带着别样的玩味。
“别太快玩死,我想看看下等人的圣母心能泛滥到什么程度。”
我心头一滞,怔在原地良久,随即拖着残肢败体转身离去。
一个小时后,乔云笙打来电话威胁。
“你要是再不出现,我现在就把他剁去喂鱼。”
我冷笑。
“剁碎点,谢了。”
……
挂掉电话不过三分钟,傅念辰嘴角沾血立在门口。
他一如既往装着痴傻模样,委屈巴巴揪住我的衣角。
“千媱..辰辰不要喂鱼…辰辰怕。”
若不是亲耳听见,傅念辰脚踝上绑的平安锁在乔云笙身上撞得叮当响。
我真的怀疑自己方才认错了人。
更可笑的是,那平安锁是我跪了九百九十九个台阶,一阶一叩拜为他求来的生日礼物。
原来在傅念辰看来,我是个这么好骗的傻子。
我心中冷笑。
既然要演,那我就陪你演到底。
我抬手轻揉他头发。
“你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他歪头躲过,赌气指着乔家方向。
“乔坏人说…磕头…她就…放过辰辰…”
倘若是以前,我已经在乔家把自己磕得头破血流。
见我不为所动。
傅念辰竟红了眼,质问我。
“千媱不爱辰辰吗?”
我挑挑眉。
“爱啊。”
左边空荡荡的衣袖,右眼缺失的眼球。
以及浑身上下五十多处的刀痕。
这么多年傅念辰恍若未见,一味示弱让我去送死。
对视无言间,乔云笙一脚踹开我家铁门,猛地扯住傅念辰衣领。
“你不是最见不得傅念辰受委屈,为了他做什么都可以吗?”
“怎么,如今不心疼他了?”
乔云笙一身红痕还残留着欢爱气味,眼眸中全是对傅念辰抽身来寻我的不满。
她手一挥,四五个黑衣人搬着封闭式黑箱走进来。
另一行人反压住我的手,逼迫我跪地仰视。
乔云笙指尖掐住我下巴,得意介绍。
“这黑箱可是我从国外特意为你丈夫运回来的好东西,人一旦丢进去,就算是神明来了也要等二十四小时才能打开。”
黑箱落地那一瞬间,傅念辰瞳孔骤然紧缩。
这几年为了作戏成套,两人一来二往也在傅念辰身上填了些不痛不痒的伤。
只是这次我离开的突然,乔云笙临时出招,他显然没来得及跟乔云笙说清楚。
他真的有很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五年前,追求我的小混混在我们婚礼当天将傅念辰锁进衣柜。
等我找到他时,他脸涨成黑紫色,差点窒息而亡。
也是因为这个,我每月都挤出休息时间,多接几份工作,特意租了间带阳台的宽敞房子。
如今,邻居们听见动静纷纷锁门关窗。
“又来了,傅傻子不过在冬天分了一半馒头给她,顾千媱这孩子要把命送出去。”
“谁让这两个孤儿偏偏摊上乔家那位疯批子,认命吧。”
乔云笙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冷眼丢出一把钝刀。
“不想让你丈夫受罪,就把右腿留下。”
我垂眸看脚下的钝刀一动不动。
傅念辰好像真的急了,说话都利索了几分。
“千媱快把脚给她…辰辰怕!”
“捡刀啊。”乔云笙捂嘴发出戏谑笑声。
“我可最喜欢看你们生离死别的爱情戏码了。”
我缓慢拾起刀柄,左边空荡荡的袖子传来阵阵幻痛。
抽筋断手的痛苦仿佛就在昨日。
见我手握刀柄,傅念辰眼底升起一股不易察觉的自信,他十分笃定我爱他爱到甘愿自虐。
可这次,我却一步步走到傅念辰面前。
用刀尖抵住他的胸膛。
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时猛地一推,傅念辰失重倒进黑盒中。
在场所有人都诧异了。
黑盒锁“啪嗒”一声关闭。
傅念辰眼眸中最后倒映出来的,是我无声的一句。
“再见。”
我拍拍手离去,留下怒吼的傅念辰和手足无措的乔云笙。
直到二十四小时后,傅念辰脸色铁青在咖啡厅门口堵住我。
他苍白的面孔因巨大的痛苦和恐惧而扭曲变形。
身后黑衣人迅速清场。
瞬间冷寂下来的咖啡厅,傅念辰右手掏枪抵在我额心。
“顾千媱,你耍我?”
我嗤笑出声:是啊。
直到此刻,我相识七年的丈夫,他终于不痴也不傻。
露出了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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