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如潮水般从裂缝倾泻而下，带着刺骨的阴寒。
首当其冲的几个观战修士瞬间被吞没，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结阵！
"苏璃清叱一声，袖中飞出七七西十九面阵旗。
金光乍现，化作半球形光罩护住迎客峰。
陈霄被气流掀飞，撞在赌台残骸上。
掌心金纹灼痛难忍，他低头看见金纹正与黑影产生诡异共鸣。
"这是什么东西？
"他踉跄着躲到苏璃身后。
"末日先锋。
"苏璃不断变换手诀，光罩外的黑影撞出蛛网裂痕，"每次轮回都会出现，但这次太早了......"天机阁长老们纷纷祭出法宝。
青铜镜、八卦盘、七星剑阵轮番轰击，黑影却越打越多，甚至开始融合成巨大人形。
"让开！
"陈霄突然冲向赌台废墟，扒出那块极品灵玉。
灵玉中的符文正在发烫，与黑影产生强烈吸引。
他福至心灵，将灵玉狠狠拍向光罩裂缝。
符文离玉而出，在空中化作金色漩涡。
黑影发出凄厉尖啸，如飞蛾扑火般被漩涡吞噬。
"你做了什么？
"苏璃扶住虚脱的陈霄。
"对冲风险。
"他指着恢复平静的夜空，"这些黑影是负面能量，而灵玉符文是正面能量......"话未说完，天际传来威严喝声："何人触动灭世禁制！
"七彩祥云降下，三位巡察使冷眼扫过狼藉的山峰。
为首的赤发使者伸手一抓，残留的黑影凝成黑珠落入他掌心。
"天机阁监管不力，罚没三年供奉。
"使者瞥向苏璃，"圣女随我们回总坛受审。
"陈霄突然大笑："好个贼喊捉贼！
"他踢开赌台碎片，露出半截焦黑的符纸，"这是巡察司的封魔符，为何会出现在赌台下面？
"使者脸色骤变，袖中飞出一道金光首取陈霄眉心。
苏璃的玉簪后发先至，将金光击碎成星点。
"事情未查清前，谁都不能带人走。
"她挡在陈霄身前，脚下浮现先天八卦图。
对峙间，陈霄悄悄捡起符纸残片。
指尖触及时，前世记忆汹涌而来——他在投行操盘时，见过类似结构的金融衍生品合约！
"我明白了。
"他喃喃自语，"整个末日是场做空骗局......"突然天地旋转，等回过神来，他己站在间雅致竹屋内。
苏璃正在煎茶，案上摊着张星图。
"空间传送？
""我的小世界。
"她推过茶盏，"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陈霄整理着思绪："这些黑影不是灾难，是某种金融产品。
就像我们做空股票时，先散布利空消息制造恐慌......"他在星图上画出现代金融模型："假设修真界是支优质股，有人在做空它。
末日预言是利空消息，黑影是砸盘手段。
"苏璃的茶盏停在唇边："说下去。
""赌局是关键。
"陈霄目光灼灼，"记得吗？
每次末日都在重大赌局后爆发。
我怀疑有人通过赌局收集气运，作为做空的保证金！
"窗外传来叩击声。
纸鹤穿窗而入，落地化成血字急报："东荒妖国三日内覆灭，幸存者称见黑影吞城。
"苏璃捏碎茶盏："第三次轮回也是东荒先陷落......但这次提前了整整两个月！
"她突然扯开衣领，心口处第八道轮回印正在渗血："印痕发作时，代表某个因果被改变了。
"陈霄盯着星图上东荒的位置，猛地想起一事："妖国是否盛产一种叫蜃楼玉的宝石？
""你怎么知道？
那是妖国皇室的......""赌具！
"陈霄翻出那块极品灵玉，"看这纹路，是不是和蜃楼玉很像？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倒吸冷气。
如果灵玉是赌具，那收集气运的赌局可能早己遍布天下！
深夜，陈霄在竹榻上辗转难眠。
掌心金纹隐隐发烫，他顺着感应走到书房，发现苏璃正在临摹灵玉符文。
"这是上古契约咒。
"她指着符文中央的三角标记，"我在第八次轮回的废墟里见过，刻在支撑天地的柱子上。
"陈霄盯着符文，突然想起现代区块链技术："如果这是智能合约呢？
当满足特定条件时，自动执行末日程序......"他抢过笔在草纸上演算，现代金融知识与修仙法则疯狂碰撞。
当月光移过窗棂时，草纸上浮现出令人心惊的结论——"三十三天后不是末日降临。
"他声音干涩，"是合约到期日。
"苏毛笔掉在星图上，染黑东荒的位置："你的意思是，我们活在某个巨大赌约里？
""比那更糟。
"陈霄指向符文三角，"这是抵押标记。
有人把这个世界抵押给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打断他的话。
竹屋剧烈摇晃，墙上的东荒地图自行燃烧，火中浮现妖皇扭曲的脸。
"赌局......是骗局......"妖皇的残魂在火中哀嚎，"他们用整个妖国做赌注......"火光熄灭前，陈霄清楚看到妖皇眉心有个符文三角，与灵玉上的完全相同。
拂晓时分，巡察司的追兵包围了竹屋。
苏璃启动传送阵时，陈霄突然抓住她手腕："还有一个参与者。
""什么？
""做空需要多方配合。
"他盯着掌心时隐时现的金纹，"我怀疑这个内应，就在我们身边。
"竹屋在传送光芒中坍塌的刹那，陈霄看见远处山崖上有个熟悉的身影——竟是那日赌石输给他的天机阁弟子！
而对方手中，握着块与妖皇眉心一模一样的三角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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