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庭审，法庭座无虚席。
我被押上被告席，死者家属的咒骂和哭喊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杀了她！”
“还我女儿的命！”
“把我的老婆还给我！”
检察官面无表情地宣读起诉书。
初步尸检报告、我按着手印的认罪书、医院几十名同事的证词。
一条完美的证据链，直指我因嫉妒而发疯，最终犯下滔天罪行。
吴医生作为关键证人出庭。
她声泪俱下控诉：
“为了治愈绝症患者，我不眠不休一千多个日夜致力于我的医学研究。”
“我终于用我的研究成果将三十名患者从死亡线上拯救回来。”
“可是，那些活过来的生命再一次被林淼这个恶魔扼杀了！”
话音刚落，她狠狠剜向我，
“你看看在座的这些患者家属，你对得起他们吗？”
“你拿什么赔他们亲人的命，林淼？！”
她颤着手指向我，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
“我女儿……她才十二岁啊！”
一个中年女人蹭地从家属席站起来，
“她每次去看病，都说林医生你人最好，还亲手给你画了幅画感谢你！可……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为什么！”
我抬起眼皮，看着她。
“你女儿就该死。”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法庭。
“我只是帮她提前结束了痛苦，你要感谢我。”
“你——！”
女人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法庭瞬间大乱。
“肃静！肃静！”
法官猛敲法槌。
混乱中，另一个家属也站了起来。
“我姐姐！我姐姐住院的时候也受过你的照顾！她还给你送过锦旗！说你是华佗在世！你怎么能转过身就杀了她！”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锦旗？那破东西能值几个钱？我就是看腻了你们这些虚伪的嘴脸，才决定送他们上路的！”
“畜生！变态！”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家属气得咆哮。
法官的脸彻底沉下来。
“被告人！轮到你陈述了！”
刀子般目光再次刺向我，
我站起身，环视法庭。
在所有人以为我会继续疯言疯语时，我只说了一句。
“我要求公布全部死者，在接受‘火种计划’治愈后，直到死亡前的全部生理数据监测记录，一个都不能少。”
满场哗然。
吴医生的辩护律师立刻站了起来。
“反对！我当事人的‘火种计划’数据涉及核心专利机密！而且这与被告人行凶杀人的事实无关！更重要的是，这涉及死者隐私！”
我冷笑一声，直视法官。
“如果数据真的像吴医生说的那样完美，代表着真正的痊愈，那又有什么不敢公开的？”
法官眉头紧皱。
巨大的舆论压力和我的质问让他陷入两难。
他重重敲下法槌。
“本庭同意调取相关数据，但因涉及技术机密和死者隐私，仅限法庭内部查阅。”
我瞥见吴医生，她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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