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
“云青那个臭脾气，真惹极了，我不好哄的，上次我可是跪着——咳咳，淮序，你最懂事了，别让我和公公为难。”
我怔在原地，浑身冰凉彻骨。
自从我妈妈死后，温时南再没叫过我爸，现在这一声公公，她又是为谁喊的。
“爸爸来了吗？”
是病房里的儿子在喊，他等了温时南一天了。
“怎么烫到了？不是让你别自己做饭吗，我现在就去找你。”
温时南接起电话就往外走，神色比刚来医院时都着急。
“先别走——”
我扑上去想最后一次抓住她，但是她走得太快。我没站稳，跪摔在地上，磨烂了掌心。
“爸爸，刚才是妈妈在外面吗？”儿子不能转头，只能使劲转动眼睛。
“对，她，她公司有急事，所以只能先走了。”
我抠烂了掌心，替温时南撒谎。
儿子眼睛一暗，但又立刻挤出一个笑。
“妈妈是不是很担心我？你帮我告诉她，我不疼的。我很快就会好起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踢球。”
鼻尖发酸，心口疼得瑟缩。即使当初被江云青烫了三十个烟头，我都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温时南曾把我从黑暗中拉出来，可如今她已不配再做一个妻子和母亲。
2.
我刚走出医院想回家收拾行李，就被温时南的人强行带到了公司。
“网上有人伪造了云青欺负儿子的视频，还说自己在学生时代被江云青霸凌过。”
温时南粗暴地关掉了大屏幕，烦躁地捏着眉心。
“公司法务已经以伪造视频损害名誉对他们提起诉讼。你赶紧出个声明，证明云青的清白。”
她的眼神锐利：“这些人，不会都是你故意找来冤枉云青的吧？”
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但是没有辩解。
“我不会帮他澄清的，而且我也会加入那些人。你忘了吗，我也是他霸凌的人证。或者，你可以把我一起告了。”
温时南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怎么又要旧事重提？再说了，你不是好好的吗，有必要那么咄咄逼人吗？”
好好的？
我喉咙一紧，猛地一把脱下自己的衣服。
“转过去！”温时南怒喝，保镖们立刻背过身。
热油烫伤，锯齿割伤，带倒刺弯钩的鞭伤。
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温时南给我买了无数珍贵的药膏，依然无法抹去这些疤痕。
“温时南，你管这些叫好好的吗？”指尖发颤，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
这些陈年旧疤在这一刻又痛了起来。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温时南变了。
江云青最喜欢用烟头烫我，所以我对香烟恐惧。
温时南为了我，戒得干干净净。可是前些年，她又开始抽烟了。
连烟的牌子，拿烟的手势，甚至吐烟的节奏，都和江云青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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