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训练远比想象中艰难。
每天晚上八点，我们五个人准时在游戏里集合。
沈砚的指挥简洁有力，但训练室里的气氛却格外凝重。
“射手注意站位。”
沈砚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听不出情绪，“刚才那波，你站得太靠前了。”
我抿了抿唇，小声道歉：“对不起，我走神了。”
其实是因为下午的体育课。
周予航真的来了，他穿着白色的运动服，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更让我意外的是，他主动走过来和我打了招呼。
虽然只是简单的“你好”，却让我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
“啧。”
江野突然开口，他慵懒的声线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小姑娘，训练的时候能不能专心点？”
透过麦克风，我几乎能想象出他挑眉的样子——这个留着利落短发、小麦色皮肤的少年从来都是首言不讳。
林栀轻声接话，她的声音像她的人一样清冷：“确实，刚才那波如果你及时跟上输出，我们可以零换三。”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及腰的长发在屏幕反光中泛着柔顺的光泽。
我羞愧得满脸通红。
这时，一首沉默的苏亦飞突然开口打圆场，他那头乱糟糟的卷发仿佛都透着无奈：“哎呀，新人嘛，总要适应期。
不过夏晴，你今天确实有点心不在焉，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
“我......休息十分钟。”
沈砚打断我们的对话，“夏晴，你跟我来一下。”
他创建了一个单独的语音房间。
我忐忑地加入，以为要挨训，却听见他问：“是因为周予航？”
我愣住了：“学长怎么知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几乎能想象出他微微蹙眉的样子。
“你的操作变形了。”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从体育课回来就开始失误。”
我惊讶于他的敏锐，更惊讶于他竟然知道体育课的事。
难道......“学长，你该不会......专心训练。”
他打断我的猜测，“感情用事，只会影响判断。”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
我想起死亡循环时的无助，想起徐梓航疯狂的眼神。
是啊，现在的我，哪有资格想这些？
“我明白了。”
我深吸一口气，“我会调整状态。”
回到组队房间时，气氛依然微妙。
江野懒洋洋地说：“队长，训完话了？
能不能开始训练了？”
林栀淡淡补充：“明天就是校园赛第一轮，我希望每个人都认真对待。”
训练结束后，我收到一条好友申请。
备注是“周予航”。
我的心猛地一跳，通过申请后，他发来消息：“听说你们组队参加校园赛了？
加油。”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我忍不住弯起嘴角。
然而下一秒，沈砚的消息弹了出来：“明天提前半小时训练。”
我看着两条并排的消息，突然想起沈砚说的“感情用事”。
也许他说得对，现在的我，最该做的是让自己变得更强。
---第二天放学后，我正准备去图书馆查资料，却在楼梯口遇见了周予航。
“好巧。”
他微笑着看我，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洒进来，在他柔软的黑发上跳跃。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针织衫，衬得肤色更加白皙。
“要去训练吗？”
他问。
“不是，我去图书馆查资料。”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正好我也要去。”
他自然地走在我身边，“听说你们战队的打野很厉害？”
我点点头：“沈砚学长确实很强。”
“沈砚？”
周予航的脚步微微一顿，表情有些微妙，“是那个计算机系的沈砚？”
“学长认识他？”
周予航的目光飘向窗外，声音轻了几分：“算是吧。
他......很特别。”
我还想再问，他却转移了话题：“对了，徐梓航转学了。”
我僵在原地：“什么？”
“今天早上办的手续。”
周予航观察着我的表情，“你和他......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我勉强笑了笑：“没什么，不熟。”
可是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徐梓航转学了？
在那次事件之后？
这真的是巧合吗？
晚上训练时，我明显心不在焉。
连续几波团战都出现失误，连好脾气的苏亦飞都看不下去了。
“夏晴，你今天状态不太对啊。”
沈砚突然说：“今天就到这里。”
大家陆续退出语音，我却收到沈砚的私信：“来亭子。”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他站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夜色中身影挺拔。
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他浅色瞳孔映得近乎透明。
“徐梓航转学的事，听说了？”
我惊讶地抬头：“学长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向前一步，声音低沉：“因为这件事，与我有关。”
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那颗泪痣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他的眼神格外深邃：“现在，你还要继续分心去想周予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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