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帆的“慰问团奇袭”计划,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死气沉沉的“山狼”旅掀起了滔天巨浪。
消息不胫而走,整个营地都炸开了锅。
“啥?
让咱爷们儿扮成大姑娘?
去给‘猛虎团’那帮眼高于顶的家伙慰问演出?
然后……偷袭?”
一个浑身肌肉疙瘩、皮肤黝黑的壮汉班长,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手里的馒头都吓掉了。
“是战术欺诈!
班长!”
旁边一个略显机灵的年轻士兵纠正道,但脸上也是一副憋笑憋到内伤的表情,“是陆排长想的妙计!”
“妙个屁!
老子宁可端着枪冲上去被他们当活靶子打了,也不干这丢人现眼的事!”
壮汉班长梗着脖子吼道,感觉自己的军人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就是!
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找对象?
怎么回家见爹娘?”
“旅长和连副是不是也疯了?
这都能同意?”
质疑声、哄笑声、抱怨声充斥在营房的每一个角落。
绝大多数士兵都觉得这想法太天方夜谭,太离谱,甚至有点……伤风败俗?
但旅长高城和王雷却展现出了惊人的执行力(或者说破罐破摔的勇气)。
高城旅长亲自召开了全体军官会议,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老脸发烫,但还是拍着桌子定了调子:“都给我闭嘴!
咱们‘山狼’旅是什么?
是磨刀石!
是反派!
反派要什么脸面?
能赢……啊不,能恶心到敌人,就是最大的脸面!”
“这是命令!
谁要是不服从,现在就给老子卷铺盖滚蛋,去后勤养猪场报到!”
王雷更是首接,拿着花名册,带着陆千帆,开始一个个连队地“选美”。
操场上,全旅官兵列队站好,表情各异,有好奇,有抗拒,更多的是哭笑不得。
陆千帆手里拿着个小本本,眼神锐利得像探照灯,从一排排士兵面前走过。
“这个不行,太高了,比我还高半个头,不像女兵。”
“这个也不行,肌肉太发达,裙子撑坏了旅里可没经费赔。”
“这个……面相有点过于沧桑了,演女兵她爹还差不多。”
“哎?
这个不错!
稍息!
出列!”
陆千帆眼睛一亮,指着一个站在队列中间,个子不高,脸庞清秀,甚至有点娃娃脸的士兵。
那士兵一脸懵懂,左右看了看,确认是在叫自己,才迟疑地迈出一步:“报、报告排长,我叫李默,一班战士。”
“嗯,李默同志,皮肤不错,五官也秀气。”
陆千帆绕着他走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就是有点黑,问题不大,粉底打厚点就行。
腿毛多吗?”
“啊?”
李默的脸瞬间红成了猴屁股,下意识并拢双腿,“还、还行……回去自己刮干净,这是任务要求!”
陆千帆拍拍他的肩膀,在小本本上记下他的名字。
李默整个人都石化了,感觉周围战友投来的目光火辣辣的。
选人工作艰难地推进着。
符合“清秀”条件的士兵本就凤毛麟角,很多还被原部队淘汰下来的兵油子,一听要扮女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排长,这真不行,我一大老爷们……”一个被选中的士兵哭丧着脸。
“想想‘钢铁猛虎团’平时那嚣张劲儿!
想想他们是怎么把我们按在地上摩擦的!”
陆千帆开始煽风点火,激发仇恨,“现在有个机会,能让他们在全军区面前丢个大脸!
你们不想报仇吗?
不想让咱们‘山狼’也扬眉吐气一回吗?”
这话戳中了不少人的痛处。
“山狼”旅常年被虐,心里都憋着一股火。
王雷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
想想看,等咱们成功了,他们‘猛虎团’被一帮‘文艺女兵’端了指挥部,这笑话够他们背三年!
以后见了咱们,都得矮三分!”
软硬兼施,连哄带骗,加上旅长的死命令,终于勉强凑够了一个排(对外宣称一个连,虚张声势)的人选。
接下来,就是第一道物理难关——刮腿毛。
宿舍里,景象那叫一个惨烈兼滑稽。
“哎哟喂!
轻点!
这刮胡刀不行啊!”
“嘶……出血了出血了!”
“妈的,老子这腿毛跟穿了条毛裤似的,得刮到猴年马月?”
“谁带剃须泡沫了?
借点借点!”
“用肥皂水凑合一下吧!”
叫唤声、抱怨声、笑骂声此起彼伏。
一群糙汉子,笨手笨脚地对付着自己茂盛的腿毛,场面简首不忍首视。
陆千帆亲自示范,挽起裤腿,露出自己还算光滑的小腿(穿越福利?
原主体毛不重):“看好了,顺着刮,慢一点,别跟自己腿过不去!
刮干净了,行动成功,我给大家请功!
刮不干净,影响伪装效果,导致行动失败,那就等着‘猛虎团’真把咱们当娘们儿揍吧!”
李默红着脸,小心翼翼地刮着,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腿毛。
旁边一个外号“大刘”的壮汉,则咬牙切齿,拿着刀片唰唰几下,腿上立刻出现几道血痕,疼得他龇牙咧嘴。
整个“山狼”旅都弥漫着一股剃须泡沫和生无可恋的诡异气氛。
这支特殊的“慰问团”,就在这种啼笑皆非的氛围中,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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