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秦岭山脉连绵起伏,绿意盎然。
一条蜿蜒的古道上,风尘仆仆的行人稀疏往来。
道旁的老槐树下,停着一辆半旧的马车,车帘低垂,隐约能看到里面坐着一位妇人,怀里似乎还抱着个孩子。
车旁站着个中年车夫,正一脸焦急地搓着手,望着前方尘土飞扬的岔路。
“当家的,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妇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从车里传出来。
车夫刚要回话,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五个手持刀棍的汉子策马奔来,看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显然来者不善。
“呔!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为首的络腮胡大汉勒住马,三角眼在马车和车夫身上扫来扫去,贪婪之色溢于言表。
车夫吓得脸色发白,连连作揖:“几位好汉,行行好,我们只是普通人家,要去亲戚家探亲,身上实在没多少银两……少废话!”
另一个瘦高个汉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中的钢刀,“搜搜就知道了!”
说着,几人便要下马动手。
车里的妇人发出一声惊呼,紧紧抱住了怀里的孩子。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从古道那头传来:“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拦路抢劫,当真没把王法放在眼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色劲装的年轻女子,背着一把长剑,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缓步走来。
她约莫十八九岁年纪,眉目清秀,眼神却带着一股凛然正气,腰间挂着一个简单的行囊,显然是在赶路。
络腮胡大汉打量了女子几眼,见她孤身一人,又是个年轻姑娘,顿时没了顾忌,狞笑道:“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也敢管你爷爷的闲事?
识相的赶紧滚开,不然别怪爷爷的刀不长眼!”
青衣女子神色平静,淡淡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分内之事。
你们若肯就此收手,我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若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气。”
“嘿,这小丫头片子口气倒不小!”
瘦高个汉子嗤笑一声,“哥几个,让她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说罢,他率先从马上跳下来,挥舞着钢刀就朝青衣女子砍了过去。
青衣女子身形一晃,轻盈地避开了这一刀,同时右手握住了背后的剑柄。
只听“哐啷”一声脆响,一道寒光闪过,长剑己然出鞘。
她手腕轻抖,剑尖首指瘦高个的手腕。
瘦高个只觉手腕一凉,急忙回刀格挡,却被青衣女子的剑势压制得连连后退,几招下来,便己狼狈不堪。
络腮胡见状,骂了一声,也跳下马来,挥刀加入了战团。
另外三个汉子也纷纷下马,手持兵器围攻过来。
一时间,古道上刀光剑影,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青衣女子面对五人围攻,却丝毫不乱。
她的剑法灵动飘逸,时而如春风拂柳,轻柔巧妙;时而如雷霆万钧,凌厉迅猛。
身形在五人之间穿梭跳跃,如同穿花蝴蝶一般,总能在箭不容发之际避开对方的攻击,同时还能寻机反击。
不过片刻功夫,便听几声痛呼接连响起。
那三个围攻的汉子先后被剑尖点中手腕或手臂,兵器脱手落地,捂着伤处退到一旁,脸上满是痛苦和惊惧。
络腮胡和瘦高个见势不妙,心中萌生退意,虚晃一招,便想转身逃跑。
“留下吧!”
青衣女子轻喝一声,身形如电,追了上去。
长剑斜挑,分别击中两人的膝弯。
两人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青衣女子收剑回鞘,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你们这些人,不事生产,专靠打家劫舍为生,可知有多少人家被你们害得家破人亡?
今日暂且饶你们一命,若再敢为非作歹,定取你们狗命!”
她说着,上前一步,一脚将两人腰间的钱袋踢了下来,又捡起地上另外三人掉落的钱袋,走到车夫面前,将钱袋递了过去:“这些银两,想必多是不义之财,你且收下,权当补偿。”
车夫这才缓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姑娘,又惊又喜,感激涕零地接过钱袋:“多谢女侠!
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不知女侠高姓大名?”
青衣女子微微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我姓苏,单名一个清字。
你们快赶路吧,此地不宜久留。”
“苏女侠!”
车夫深深一揖,“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说罢,他连忙扶着络腮胡等人,将他们绑在路边的树上,然后赶着马车,匆匆离去了。
苏清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轻轻吁了口气,翻身上马,继续沿着古道向前行去。
夕阳西下,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
前路漫漫,江湖险恶,但她眼中的光芒,却始终清澈而坚定。
她知道,自己的江湖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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