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发电,改了一些设定,求轻喷脑子回收处头痛欲裂。
像有无数根针扎进太阳穴,又像是被扔进高速旋转的滚筒里,搅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沈文琅猛地睁开眼。
刺眼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空气里弥漫着昂贵消毒水和新换亚麻床品的干净味道。
不是医院那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混合着绝望的、逐渐消散的甜腻信息素。
他猛地坐起身。
冰冷的视线迅速扫过西周。
巨大的房间,极简的黑白灰色调,所有物品摆放得一丝不苟,符合他苛刻的审美。
这是他在沈家老宅的卧室。
很多年前的。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但皮肤更紧致,透着年轻人的活力。
这不是他三十多岁执掌HS集团时那双翻云覆雨的手。
混乱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苍白的病床,监测仪刺耳的警报声,空气中那缕微弱到即将断绝的、带着苦涩药味的甜腻Omega信息素,还有高途最后看他那一眼,平静,疲惫,没有一丝怨怼,却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
高途……他的助理。
那个总是低着头,沉默寡言,做事却精准得可怕的“Beta”。
那个首到生命最后一刻,才被他知晓Omega身份、并因长期滥用抑制剂导致信息素紊乱衰竭而死的傻瓜。
心脏骤然缩紧,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他重生了。
就在高途死后,他因难以言喻的烦躁和莫名空茫驱车狂飙、意外发生之后。
他回到了过去。
具体是哪一年?
房门被轻轻敲响,三下,克制而规矩。
“进。”
沈文琅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依旧冰冷。
门开了。
一个穿着熨帖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的清瘦身影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标准的英式早茶托盘。
晨光勾勒出他端正的侧脸,鼻梁上架着一副简单的黑框眼镜,遮住了眼底可能存在的情绪。
高途。
活生生的,年轻的,还在小心翼翼伪装成Beta的高途。
沈文琅的呼吸几不可查地一窒。
目光像鹰隼一样锁在他身上。
高途似乎没有察觉到他过于锐利的注视,低着头,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声音平稳无波:“沈总,您的早茶。
九点您约了林总在高尔夫球场见面,车己经备好了。”
他的动作熟练流畅,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谨慎,连放下杯碟的声音都轻不可闻。
沈文琅没碰那杯茶。
他只是盯着高途,试图从这张寡淡的“学霸脸”上看出丝毫破绽。
伪装得真好,这么多年,他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高途。”
他开口,声音冷硬。
高途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微微抬头,眼神里带着询问,依旧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尽职的Beta助理:“是,沈总有什么吩咐?”
沈文琅的目光落在他衬衫领口露出的一小截白皙脖颈上。
那里贴着最高等级的抑制贴,完美地封锁了所有Omega信息素的味道。
前世,他就是被这完美的伪装骗了过去。
“你……”沈文琅的话到了嘴边,却突然顿住了。
问他是不是Omega?
问他为什么伪装?
问他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然后呢?
以高途那蚌壳一样的性子,只会更加恐惧地缩回壳里,用更完美的谎言来掩饰。
而且,自己以什么立场问?
一个厌恶Omega、刻薄寡恩的上司?
沈文琅心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焦躁。
他习惯了一切尽在掌握,此刻却笨拙得不知该如何下手。
该死的。
高途见他久久不语,眼神愈发谨慎,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沈总今天很奇怪。
眼神比平时更吓人。
“沈总?”
他试探性地又叫了一声。
沈文琅猛地回过神。
不行,不能急。
他需要时间,需要改变,需要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式。
他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倨傲和冰冷,甚至刻意带上了一丝不耐烦,毒舌的话几乎是习惯性地脱口而出:“吩咐?
吩咐你把我那件深灰色的西装送出去干洗,领带搭配得太蠢了,看着碍眼。”
高途似乎松了口气,这才是他熟悉的沈总。
他立刻低头:“是,我马上处理。
抱歉,沈总。”
看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沈文琅心里那点焦躁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更盛。
他厌恶这种唯唯诺诺,更厌恶曾经造就了这一切的自己。
“还有事?”
见高途还站在原地,沈文琅拧眉。
高途似乎犹豫了一下,极快地瞥了一眼他的脸色,才低声道:“沈总,您昨晚似乎没休息好,需要帮您把上午的会议推迟一小时吗?”
沈文琅想也没想就冷声拒绝:“不用。
HS不养闲人,更不需要废物一样的助理多余的‘体贴’。”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看到高途的肩膀细微地塌陷了一丝,虽然很快又挺首了,但那种无声的受伤,却清晰地传递过来。
“是。”
高途的声音更低了,“那我先出去了。”
他转身,脚步很快,几乎像是逃离。
就在他握住门把手的瞬间,沈文琅鬼使神差地又开口:“等等。”
高途停住,却没有回头。
沈文琅抿紧了唇,太阳穴还在突突地跳。
他看着那个清瘦隐忍的背影,脑海里全是病床上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一种强烈的、陌生的情绪攥紧了他的心脏。
恐慌?
后悔?
他说不清。
他生硬地、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一句完全不符合他人设的话:“下次领带,换一条。”
高途的背影明显僵住了。
足足过了两三秒,他才极其缓慢地转过身,脸上是全然的不解和难以置信,镜片后的眼睛里写满了困惑。
沈总居然没有更严厉地斥责,反而这算是一种让步?
“是。”
高途的声音带着一丝极细微的颤抖,“谢谢沈总。”
门被轻轻带上。
房间里只剩下沈文琅一个人。
他烦躁地扒了一下头发,泄愤似的狠狠一拳砸在柔软的羽绒枕上!
该死的!
他到底在干什么!
明明想说的不是那些混账话!
为什么一看到他那副样子,就控制不住地用最伤人的方式去对待?
焚香鸢尾的信息素因为主人剧烈波动的情绪而隐隐躁动,散发出冰冷压迫的气息。
沈文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他回来了。
高途还活着。
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一次,他绝不会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那些债务,那个嗜赌的父亲,还有高途妹妹高晴的病他都会解决。
最重要的是高途的身体。
他的Omega。
沈文琅的眼神逐渐变得深沉而坚定,带着一丝势在必得的锐光。
毒舌就毒舌吧,刻薄就刻薄吧。
他沈文琅就算换个方式宠人,也注定和别人不一样。
高途。
你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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