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急促的敲门声砸在破旧木门上,震得墙皮都掉了渣。
孔慎猛地睁开眼,脑袋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陌生的天花板,发霉的墙角,还有身上洗得发白的旧T恤,全不是他熟悉的稷下学宫书斋。
“孔慎!
开门!
欠了三个月房租还想躲?”
门外传来女人的大嗓门,透着不耐烦,“再不开门,我就把你那堆破烂扔出去!”
孔慎挣扎着坐起来,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涌进脑海:这具身体也叫孔慎,是临洲市城中村的租客,父母早逝,在电子厂打零工,前阵子被老板欠薪,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就在昨天,原主被隔壁的马胖头当众嘲讽“没文化没本事,迟早睡大街”,急火攻心晕了过去,再醒来,身体里就换成了战国稷下学宫的学霸孔慎。
“来了。”
孔慎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刚走到门口,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房东刘婶叉着腰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正是隔壁开小杂货店的马胖头。
“孔慎,你总算肯露面了?”
刘婶扫了眼空荡荡的屋子,眉头皱得更紧,“房租总共九百块,今天必须给,不然你立马搬出去!”
孔慎刚要开口,马胖头就凑上来,故意把手里的塑料袋晃得哗哗响,袋子里的卤味香气飘了满屋子。
“刘婶,跟他费这劲干啥?”
马胖头斜着眼看孔慎,嘴角挂着嘲讽,“我早说了,这小子就是个没出息的,在电子厂连工资都要不到,还想跟我借五百块交房租?
我看他啊,也就配喝西北风!”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原主残留的情绪里,孔慎只觉得胸口发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干瘦的手腕,又扫了眼窗外——出租屋楼顶空荡荡的,堆着几个废弃的泡沫箱。
记忆里,原主之前想在楼顶种菜,结果没种几天就因为没经验全死了,还被马胖头笑了好几天。
“房租我会交,但不是今天。”
孔慎抬起头,眼神清明了些,“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不仅能交齐房租,还能多给你两百块。”
“哈!
你这话谁信?”
马胖头笑出了声,拍着大腿,“一个月?
你难不成去抢银行?
我看你还是趁早收拾东西,去桥洞底下待着吧!”
刘婶也摇了摇头:“孔慎,不是我不近人情,可我这房子也不是白来的。
最多给你三天,三天后再交不上房租,你必须搬。”
说完,刘婶转身就走,马胖头临走前还特意瞥了眼楼顶的泡沫箱,嘲讽道:“别再折腾你那破菜了,种出来也是喂猪的料!”
门被关上,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孔慎走到窗边,望着楼顶的泡沫箱,脑子里突然闪过战国时农家总结的“桑基鱼塘”之法——虽然没有鱼塘,但楼顶的空间,加上腐叶堆肥,种些蔬菜应该不成问题。
他记得临洲市这时候的蔬菜价格不低,尤其是反季的番茄、青菜,要是能种得好,不仅能交房租,说不定还能赚点钱。
孔慎攥了攥拳头,目光落在墙角的扫帚上——不管是为了原主,还是为了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活下去,他都得试试。
毕竟,别人穿越靠系统,他靠的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总不能真输给那个只会嘲讽的马胖头。
他拿起扫帚,推开房门,朝着楼顶走去。
刚上楼梯,就听见马胖头在楼下跟邻居吹牛:“你们等着看,三天后孔慎肯定被赶出去,到时候我就把他那楼顶占了,堆我的杂货!”
孔慎脚步没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着吧,一个月后,我会让你知道,古人的智慧,可不是用来喂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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