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太阳穴里搅动。
林晚秋猛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棂斜射进来，在斑驳的泥土地面上投下几道晃悠的光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煤油味，混杂着院子里老槐树开花的甜香，还有……隔壁王婶家蒸窝窝头时飘来的麦麸气息。
这味道太熟悉了，熟悉到让她心脏骤然紧缩，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不是应该在城郊那间漏风的破屋里，躺在冰冷的土炕上，在贫病交加中咽下最后一口气吗？
临死前，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丈夫张强，正搂着她的亲妹妹林晚月，在她积攒下的那点微薄家产里翻找，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贪婪与得意。
“姐这病啊，就是拖垮的，也怪她自己傻，非要守着那点破药箱子，真当自己是神医呢？”
林晚月娇嗲的声音像毒蛇的信子，“强哥，现在她死了，那套老房子还有她藏起来的钱，可就都是我们的了。”
张强嘿嘿笑着，手在林晚月身上不规矩地乱摸：“还是我月儿聪明，要不是你当初出主意，让她跟家里闹翻，又哄着她把那点嫁妆拿出来给我做生意，咱们哪有今天……”那些话语，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林晚秋的心脏。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爬起来，却只换来一阵剧烈的咳嗽，鲜血染红了胸前的破布，视线渐渐模糊，最终陷入无边的黑暗。
可现在……林晚秋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她未出嫁时的房间，墙壁上贴着早已褪色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标语，角落里放着一个掉了漆的木箱，上面还摆着她当年绣了一半的手帕。
她掀开身上盖着的粗布被子，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那是一双年轻的手，虽然因为常年做家务有些粗糙，却充满了活力，指甲缝里还带着点泥土的痕迹，而不是临死前那双枯瘦如柴、布满针孔的手。
“晚秋，发什么愣呢？
快出来！
张家小子都上门了！”
门外传来母亲赵桂兰的声音，带着几分催促，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张家小子？
张强？
林晚秋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想起来了，今天是她二十二岁那年的春天，正是张强拿着一块的确良布料上门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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