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裴清砚高中状元的消息传来,我欣喜若狂,典当了最后一支银簪,想给他置办一身崭新的官袍。
娘亲却一把夺过银簪,大声呵斥。
“好啊你荀玉照,夫婿发达了就只顾着自己风光,你弟弟的聘礼还没着落,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吗?”
弟弟也满脸鄙夷。
“有闲钱给外人买衣服,没心思管亲弟弟的婚事。
姐,你看看娘,都快愁白了头。”
我蹙眉不解,什么叫“外人”?
裴清砚三书六礼娶的我,我早已是裴家人。
突然,我听见了一句清晰无比的心声。
状元夫君而已,有什么可横的?
过几天还不是要乖乖当咱们荀家的垫脚石,迎娶太师千金?
我猛然抬头,发现我娘和我弟正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嘴,而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我,和他们。
1夫君裴清砚高中状元的消息传进我们那个漏雨的院子时,我正蹲在地上,用磨秃了毛的刷子,费力地洗著他赶考前穿的最后一件带补丁的青衫。
喜报官尖利的嗓音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天。
“天大的喜事!
金陵裴清砚,高中甲辰科状元!
圣上钦点,游街三日,即日赴翰林院任职!”
我手里的刷子“啪”地掉进水盆,溅起的水花冰冷刺骨。
但我感觉不到,我整个人都在烧,血液从心脏泵出,灼烧著每一寸肌肤。
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
我猛地站起来,眩晕感让我晃了一下,扶住旁边的洗衣架才堪堪站稳。
邻居们的道贺声、奉承声像潮水一样涌进来。
我什麼也听不清,只看到他们一张一合的嘴。
我只是笑,扶著墙,朝屋里跑。
我要给他准备一件新袍子。
一件簇新的、料子挺括的官袍。
我们太穷了。
他十年寒窗,笔墨纸砚全靠我昼夜不分的刺绣和代人浣洗的血汗钱。
连去京城赶考的盘缠,都是我求遍了街坊四邻,磕了无数个头才凑齐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状元了。
他是全天下读书人的榜样,他不能再穿带补丁的旧衣服了。
我冲进卧室,拉开梳妆台最里面那个松动的抽屉,拿出一个褪色的布包。
一层层打开,里面躺著一支银簪,是我唯一的嫁妆,也是我身上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
簪头的流云纹路已经被摸得光滑,可它还是银的。
我攥紧银簪,转身就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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